“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阮芋拿筷子拨了两下饭菜,掩耳盗铃似的说,“我只是想提醒你,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话不要那么多。”

萧樾:“行。”

女人的心思就像夏秋交际的天气,阴晴不定,昨天还嫌他回复的句子短了,是不是敷衍她,今天又怪他话太密,吃饭要守规矩,反正理都在她那儿,随她今天心情而定,他就只有乖乖接受的份。

阮芋的规矩向来只框限他人。兀自吃了会儿饭,她突然又想聊天了,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撕毁规矩:

“我都已经这么用功了,这次期中考才考了二百九十名,连二百五都没考到,想进百名榜太难了……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每天吃一副猪脑,以形补形,你觉得怎么样?”

萧樾:“补成猪吗?”

阮芋瞪他:“那你把脑子剖下来给我吃。”

萧樾心说我倒是肯剖,就怕剖下来你也吃不进去。

他稍微正经点,帮阮芋分析接下来的学习重点。她基础已经打得很牢靠了,从现在开始应该着重锻炼解答偏难题和压轴题的思维。

萧樾:“今年的生物竞赛班还没有开课,其他几科的竞赛课程我有空都会去听,到时候整理几套高考范围内的题给你练练手。”

阮芋点头,视线顺着他搁在桌上的手,一路滑上穿着蓝白秋季校服的手臂和肩膀,从修长到宽阔,轮廓锐利分明,蕴藏着强劲又稳重的力量。

阮芋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突出的腕骨那儿敲了两下,笑意腼腆:

“我忽然想到一个成语,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关系——敲骨吸髓。”

意思是敲碎骨头吸取骨髓,比喻剥削压榨某人,将其所有能榨取的利益与资源榨得一干二净。

萧樾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把刚刚被她敲过的那只手又伸过去一些:“来吧。”

阮芋不明所以:“干嘛。”

“我就在这儿。”萧樾淡定看她,眸光深暗,莫名带着蛊惑,“随便你怎么榨干……”

“啊啊啊!”

阮芋再次嚷嚷起来,双颊浮现诱人的绯红,凶神恶煞地冲他下命令道,“食不言寝不语!快点吃饭!不许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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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生活一旦忙碌起来,时间仿佛走得越来越快,短暂的秋季一眨眼便过去了,随着气温步入寒冬,校园里的生机也在一点一点减弱。

校道两侧的桂花彻底凋零,掩埋进泥土中,梧桐树叶落了大半,只剩少许枯黄的叶片与枝干藕断丝连,经不起任何一阵朔风的吹打。

路上的学生大部分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只有乔羽真,茫然又惆怅地行走在满目萧索中,直到食堂的热气驱走了室外的寒冷,她才稍稍回过神来。

今天又是周四,阮芋去了广播站,乔羽真本来想约许帆一起吃饭,认认真真地和她道个歉。也许是因为冷风吹得脑袋清醒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狗男人最近总是长时间不回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