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兰又笑道：“这一招也不一定都管用，比方说黄郦，说把你踹了就把你踹了，搞得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亮很不好意思，“姐，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你好自为之吧。”
对黎原，陈亮是真没那个想法。
对程姗，陈亮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仅仅只有想法而已。
黎原回家，陈亮也是松了一根弦，他打电话通知向宇飞，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可以对万元和放宽放宽。
向宇飞有一半的时间待在沙河改造项目的工地上，这天回来向市长叶诚欢汇报工作。
汇报完工作，向宇飞来找陈亮。
“老陈，我忘了告诉你，万元和向我请了假，回岭东去治病了。”
陈亮皱起眉头，“治病？他能有什么病？装的吧？”
向宇飞笑道：“就是咱们给他下了药，他那玩意儿不中用了，他被吓坏了。他向我求了不下十次，我才同意让他回家。”
原来是这样，陈亮大笑不已。
“哎，他有没有怀疑是有人下药？”
“这倒没有。他以为是咱们逼他住在工地上，天天干活累的。”
忽然，陈亮又皱起了眉头，“不好。”
向宇飞忙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陈亮道：“要是医生检查，会查出是药物所致的。”
“啊，查得出来吗？”
陈亮点了点头，“查得出来，而且一查一个准。”
向宇飞有点慌，“这怎么办？真要查出来，你我都得完蛋。给一个副市长下药，这可不是小事。”
陈亮思忖好久，果断说道：“我去岭东市，当面向老书记万子良坦白。”
说走就走。
向宇飞非要跟着一起去。
两个人一辆车，直奔岭东市。
到了岭东市，找到万家所在地。
陈亮正要下车，却被向宇飞拉住。
“老陈，我一个人去。”
陈亮道：“我是始作俑者，应该是我承担责任。”
向宇飞笑道：“我的想法是，如果真要出事，你能在外面救我。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我可救不了你。”
这样也好，“老向，委屈你了。”
“哈哈，你说过的，在体制里混，只有受得了委屈才能有出息。”
“那好，你去见老书记，我去找王光辉部长。是他把万元和弄到咱们北浦市的，他也得负点责任。”
“等等。”向宇飞道：“老陈，王部长那里，你得带我一起去。”
“为什么？”
“与领导套近乎的机会，我也想要呗。”
陈亮笑了，“好，我在车里等你。”
向宇飞下车而去。
至少一个小时以后。
向宇飞从万家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没事了。老书记翘着大拇指赞扬，说这是一个天才的主意。我哪当得起天才的称号，所以只好把你也给出卖了。”
“呵呵，我是个天才吗？”
“老书记听完汇报，激动得在客厅走了好几个来回。他让你继续这样干，如有什么后果，全部由他承担。”
陈亮发动车子，“那咱们去找王部长吧。”
在组织部长王光辉的办公室外，陈亮和向宇飞等了十几分钟。
二人走进办公室后，王光辉请二人坐下，把秘书打发出去，亲自给二人倒茶。
“告诉你俩，老书记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说你们这事干得好，不能批评，只能表扬。”
陈亮笑了笑，“王部长，不知道您是什么看法？”
王光辉微笑道：“对待非常之人，采取非常手段，不看疗程看疗效，我看很不错嘛。”
这么一说，陈亮和向宇飞就放心了。
谈话很亲切，气氛也挺好。
王光辉问起沙河改造项目的进展。
陈亮乘机让向宇飞汇报。
向宇飞汇报完毕，王光辉赞赏的点头，让向宇飞精神大振。
“小向，帮我看好万元和，也是大功一件。”
说着，王光辉起身，这是送客的意思。
陈亮和向宇飞赶紧站起来。
与两个人握过手后，王光辉笑道：“你俩还有一个任务。万元和在医院里，既然没事了，就把他弄回去。”
陈亮和向宇飞异口同声的喊了一个“是”。
二人从王光辉那里出来，又来到大楼的另一边，去见市长吴磊。
现在吴磊是陈亮在岭东最大的靠山，他不能不见。
在吴磊这里，比在王光辉那里轻松得多。
吴磊拿出一张沙河流域图，摊在办公桌上，向陈亮和向宇飞询问项目进展情况。
陈亮主动让向宇飞主讲，他只负责从旁补充。
听完汇报，吴磊满意的点头，招呼二人，一起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陈亮手勤脚勤，帮吴磊的茶杯里续水，再把茶杯拿过来放在吴磊面前。
“你们两个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使命啊？”
吴磊一边问，一边微笑。
陈亮知道吴磊已经知道，就把万元和的事汇报了一番。
“……领导，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哈，老书记给我也打了电话，把你俩猛夸了一通。”
陈亮站起身来，“领导忙着，我和宇飞一起，去把万元和弄回去。”
“好，好。”
从吴磊市长那里出来，陈亮和向宇飞看到，走廊的那头，苟胜朗正朝这头走来。
陈亮只当没有看见，伸手一拽向宇飞，二人不等电梯，直接沿着楼梯往下走。
向宇飞一边走，一边笑道：“现在，大家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苟胜朗不再是抢手货了。”
陈亮也笑了，“老向，虽然你这话说得刻薄，但我爱听。我只是不明白，什么叫苟胜朗不再是抢手货了？”
“你明知故问。当初刚来的时候，无数单位和部门，都来请苟胜朗做报告。海归嘛，又是所谓的经济学家，大家都图个新鲜。后来一看就那么回事，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大家也就厌烦了。”
陈亮道：“大家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讲得太外国化、太理论化，大家发现学了也没有用。”
“特别是你的《市场不是万能的》系列文章发表后，大家更觉得苟胜朗的没用。大家倒是希望他写几篇文章，在报纸上与你PK一下，可他竟然毫无反应，所以大家都很失望。”
陈亮笑道：“我是摆事实讲道理，他不接地气，只讲道理没有事实。他知道再怎么PK，我起码也不会输，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老陈，再这么下去，你倒要成为经济学家了。”
“拜托拜托，我才不当什么经济学家呢。”
“天天给人家做报告，白吃白喝还给出场费，多惬意啊。”
“老向，你去当经济学家，你们全家都去当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