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秦珩疯起来确实一点道理不讲。

池宁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觉得被子布料似乎有点过于粗糙了,磨得人有点疼。

秦珩蹲在池宁面前,“我抱你下去吃饭,还是把饭端上来?”

池宁叹了口气,“我自己下去。”

真牛啊。

他听说骑马磨出茧子的,没听说过骑.人也能磨出茧子。

池宁一步一步挪到楼梯口,台阶走了三级,背后已经冒出一身汗。

秦珩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兜住池宁,将人扛起来下了楼。

他边走边说:“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个轮椅,在自己家坐不要紧,没人看见。”

池宁:?

这是看不看见的问题吗?

“不用了,劳烦您多花点力气,干干苦力活,保持一下体力。”

秦珩意味深长地看了池宁一眼,“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体力不好?”

池宁:?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上一次他怀疑秦珩有问题的时候被迫做了一夜体检医生,一想到海滨酒店的大镜子就面红耳赤。

他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池宁对着秦珩鼓掌,“好好好,你身体好得很。”

他啪啪啪鼓完掌,指着门口的水族缸,狠狠道:“烧点虾吃。”

在食物链顶端就是这么的随心所欲。虾虾可爱有什么用,还不是说被吃掉就被吃掉。

池宁有连贯的假期不容易,秦珩也跟着休假。

两个人给水族箱留了一点适龄适婚适育的虾子,其他全都捞上来吃了。

手段之残忍前所未有。

上刀山,下油锅,抽筋拔骨去皮,变成一碗一碗的虾仁,全都进了池宁和秦珩的肚子。

池宁对着面前摞成山的虾壳:嗝~

真香啊。

他对着秦珩伸手,“去书房。”

秦珩就拿来湿巾纸,给池宁·任性版擦干净手和脸,抱着人去了书房,把人轻轻放到了红细胞旁边。

或许是书房的灯光太昏暗,又或许是不常撒娇的池宁在撒娇的时候格外可爱。

总之秦珩鬼迷心窍地亲上去,回过神来的时候,池宁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地对他连推带踹了。

池宁把红细胞抱枕抱到胸前隔开秦珩,气喘吁吁地告诫:“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秦先生,伴侣也是要休息的。

秦珩低垂着眸子,笑着应了一声,“我去洗澡。”

他从书架上抽出池宁上回没看完的书,又从书桌上取了一支笔送到池宁手里,“看吧。我一会儿再来。”

秦珩的一会儿,是一个小时。

池宁看着墙上的表,感觉自己逐渐明白了一切。

小伙子,精力就是旺盛。

还好家里水费不算房租,不然他亏死。

两个人在家里快快乐乐地待了两天,水族缸里的种族都填了两三种。

现在不仅有虾,还有扇贝、蛏子和小章鱼了。生态很平衡,生活很快乐,只不过今后时常会有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在他们的家园里进行扫荡。

第三天的时候。

秦珩接到了张邱文的电话,然后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事儿——他们没联系伴郎。

张邱文:“大哥,我这都等了两天了,怎么还没等到你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做伴郎呢?”

张邱文嗓门大,秦珩是躺在边上接的电话,池宁也听得清清楚楚。

池宁:……

还有这回事儿呢?

张邱文很是委屈,“大哥,你不会有别的好兄弟了吧?”

秦珩安抚道:“别瞎想,没有的事,就你了。”

他挂了电话,靠在枕头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道:“你打算请谁?李秋河?”

李秋河是两人高中时期的班长,是个任劳任怨的热心肠,大学提前毕业,考进了港南大学生科院读研。

两人经常在校园里碰上面色憔悴的李秋河,估计是在实验室里腌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池宁趴在枕头上,举着手机找到了李秋河的名字,“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还没打出去呢,池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大哥声音低沉:“宁崽,我听说你们在找伴郎?”

池宁:?

我们都才刚刚听说,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消息?

“确实是……哥哥你来?”

池阳:“不是我还能是谁?”

池宁沉默一瞬。

对不起了李秋河同志,您的伴郎名额半路被截,祝您在宴席上吃好喝好哈。

-

婚礼当天。

池宁一早就被陈茗仙从床铺里扒拉出来。

经过三天的修整,池宁的腿腿和pp都处于最健康的状态。但五点钟起床对一个摆了五年的小咸鱼来说还是太难了。

池宁闭着眼睛,好歹记得自己几天结婚,于是仰着脑袋坐在椅子里,呼吸没一会儿就又变得均匀。

陈茗仙哭笑不得。

小儿子这样子倒让她想起了自己和池百川结婚时的场景。

当时她在江南,池百川在阳城。相距甚远。

按照江南的习俗,未婚夫妻婚前7天不能见面,所以她必须在娘家等人来接。

她爸妈记着两人偷了户口本偷偷领证的事,有意为难池百川,希望池百川知难而退。

她当时坐在房间里,忐忑地睡不着觉。

结果池百川……开飞机来的。

陈茗仙笑了一声,轻轻捏了捏池宁的鼻子,“醒醒,多大了还要妈妈给你洗脸?”

“阿妈。”秦珩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他就是爱睡,现在不睡饱一会儿走仪式的时候肯定没精神,我给他洗。”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秦珩手里的洗脸毛巾已经拧过了。

看手法,给池宁擦过不止一次。

陈茗仙抿着唇,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睛忽然之间有点湿润。

她见过爱情的模样,知道什么是呵护与喜欢。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认同池宁的选择。小秦的出生虽然不好,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就是她儿子……有点太能睡了。

怎么滴,是上辈子没睡够吗?

-

池宁再醒过来的时候妆都画好了,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在母亲的指示下换上了白西装。

他对穿什么结婚不怎么在意,但是事实证明陈女士的审美确实好得一骑绝尘。

证据就是高三露营时,穿的那套需要衬衫夹的衣服秦珩道现在都留着,甚至还时不时买同款给他穿。

都快有执念了。

池宁想着想着,唇角就勾起一点笑来。也不知道秦珩今天穿得什么,好不好看。

秦珩适合深沉的颜色,但也能驾驭热烈绚丽的红色。

可池宁没有想过他穿上白色西装,胸前插着一只紫色德国鸢尾花的时候会显得那么的庄重和神圣。

看得人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

两人站在酒店大厅铺设的红毯上,面前是紧闭的厚重大门,一墙之隔的礼堂内部,是他们的老师、同学、朋友、家长还有摄影师。

池宁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门边的侍者轻轻打开木门,德国鸢尾花铺就的道路出现在面前。

紫色的鲜花没有完全盖住红毯,露出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

池宁站在边缘,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指。

王权也紧张。

主持学生的婚礼不是第一次,但是主持两个男学生的婚礼绝对是第一次。

他对着宾客们笑了一下,开口道:“……德国鸢尾花意味着神圣而庄重的爱意,池宁和秦珩在年少时遇见彼此,他们……”

他对着小手卡,一口气把池宁有多牛逼多吸引人给念完了。

然后他越念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词好腻歪啊。

感觉不像是两个人一起准备的,而是秦珩在这儿亲自叭叭夸呢。

王权念得嘴皮子都麻了,才说完了第一张小手卡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儿。

抬头一看,下面的宾客热泪盈眶。

他们高三3班到场的十几位同学坐在一桌,李秋河还搁那儿抹眼泪呢,看嘴型应该在念叨:他好爱他。

王权:“……”

他翻到第二页,这张字就很少了,笔锋清隽工整,一看就是池宁写的。

字少,但很有力,盛满了认真和爱意。

池宁这小孩公认的心眼直,不怎么会讲话,可是越是性子直,说出来的话就越是充满了情感和力量。

王权念完之后自己都要哭了,越念越觉得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

他颤声道:“有请两位新人上前。”

池宁的手被轻轻攥住了。

明明只是寻常的牵手。

明明,今天之前他们已经牵过很多次。

可是秦珩手指攀上来的时候,池宁还是觉得心脏咚得一下窜上了喉咙。

他抬眼定定看向秦珩,一时间忘了迈步。今天的秦珩,真帅啊……比任何时候都帅,比上辈子帅得多了。

秦珩嘴角勾起来。

他觉得穿着白西装,仰着脸专注看他的池宁格外好看。

喜欢他的池宁,比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更珍贵,更无可替代。

这是他这辈子的明珠珍宝,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心满意足。

秦珩曲起手指,轻轻挠了一下。

池宁掌心一痒,惶然回过神,然后条件反射地迈出了第一步。

他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周围都是散射的白色光晕,声音和味道都离他远去了,整个人像是被浸透在了温水里。

五感骤然之间消失,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两人牵住的手上。

他们牵着手,一同踏过神圣的紫色鸢尾花,站到了师长和父母面前。

然后是什么?

宣誓还是亲吻?

秦珩还准备了什么呢?

他好会啊。

好饿,什么时候开席。

台上,池宁在等开席。

网上,看直播录像的博客用户们激情评论。

【我还以为流程是池宁被父亲牵着送到秦珩手里,然后池总当场哗哗哭。】

「现在这样挺好,感觉是两人携手并进,克服一切困难了。」

【说实话,我觉得不安排池总牵着池宁可能是因为小秦总害怕老丈人半路反悔。】

「哈哈,这是可以说的吗?」

【跑个偏,我这辈子没用过这么丝滑的社交软件,把论坛做成评论的形式我是没想到的。】

「感觉这个软件背靠的服务器很牛,未来就在眼前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池宁看到大钻戒时候的表情,哈哈哈,秦总的审美好质朴啊。】

王权道:“请新人更换戒指。”

张邱文和池阳分别上前一步,拿出了两个绒布盒。

递送戒指这个活本来应该给家里做花童的小孩子来干。

可惜秦珩那边除了他爹就是他,主打一个孤寡。

池家这边也没有比池宁更小的小辈,所以想来想去,只能委托伴郎们兼职一下花童。

池宁拿起哥哥手上的盒子,里面有一对碧玉戒指。

他对着图册挑了很久才选中了这款。戒形古朴优雅,水头很亮,质地温润,没什么浮夸的花纹,平常也可以带。

他拿起圈口比较大的那个,紧紧捏住了,然后抬头看向秦珩,“珩哥。”

秦珩喉结上下一滚,把手指展开。

池宁捉住秦珩的手指,慎重地将戒指套了进去。

这个戒指戴在秦珩手上确实很漂亮,衬得手都贵气不少,一看就是老牌世家养出来的审美。

池宁很满意。

秦珩拿起另外一个,待在了池宁左手的无名指上。

接着他掏出了流光溢彩的大钻戒。

池宁的眼睛都被夺目耀眼的火彩晃了一下。

这戒托上的钻石强度和切割实在不一般,感觉带着这个一拳揍在玻璃上,都能把玻璃给干碎。

秦珩托起池宁纤长的手指,将钻戒套在左手的中指上,轻轻往底部转了转。

还是伸缩圈口的呢,挺合适。

池宁看着和玉戒指紧紧挨在一起的大钻戒,别说,看上去竟异样的相配。

他也很满意。

池宁拿出另外一个给秦珩带上,捉着他的手指笑了笑,“好看。”

池阳脖子都憋青了。

好看好看,好看个鬼!

夺弟之仇不共戴天!这辈子是报不了仇了,秦珩,下辈子你等着吧!

王权翻到最后一张小手卡,“请双方父母接受新人敬茶。”

话音落下,徐家豪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他昂首挺胸,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公鸡。

被池宁在私下里叫阿爸当然很爽,但是再爽也没有当众喊爽。

池宁先敬过父母,然后端了最后一杯去敬徐家豪。

青色的瓷杯里盛着澄澈的茶水,池宁双手端着杯沿送到徐家豪面前,“阿爸,喝茶。”

徐家豪:“好好好。好孩子。”

哎哟喂,多有面子。

全阳城的爹妈,不管贫穷还是富裕,应该都羡慕池家能有这样的小孩。

池宁读书的时候成绩好,人长得还好看。

刚进大学没多久就被中央来的教授看上了。

现在在国家直属单位工作,五险一金带双休,铁饭碗。

这不就“别人家得孩子”的模板吗?

偶尔有些不长眼的觉得池宁喜欢男人是个缺点。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徐家豪一边喝茶一边想。

哦,那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没关系,性取向这个东西是主观的,我们要尊重差异性。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

永别了,没品的东西。

徐家豪一边想,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改口费嘛,还是要隆重正式一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不喜欢池宁呢。

池宁的掌心一沉。

他看了看徐家豪,手指一捏,红包里的东西梆硬。

无论是重量还是厚度和硬度,都不太像钱,倒像是扁平的小金条。

他刚想转身,就被徐家豪叫住。

徐家豪:“阿爸没有妻子,所以你少个阿妈,但是阿爸不能让你只拿一个红包,咱们不能比别人少。”

池宁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又多了一个同样厚度的红包。

怪沉的。

轮到秦珩敬茶,池百川和陈茗仙分别给了两张银行卡。

陈茗仙道:“密码是宁宁生日。”

秦珩:“谢谢爸妈。”

转头就把红封塞进了池宁的兜里。

池百川的脸色当场从虚假的笑容变成了真实的笑意。

台下知道秦珩有多抠门的宾客精神恍惚。

“起猛了,看到小秦总把到手的钱送出去了。”

“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你赚的钱不给你老婆管?说话小心点啊,当心我告诉嫂子。”

“暧,别别别。”

秦珩牵着池宁,一步站到话筒前,“感谢各位来宾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祝大家生活开心,和我一样碰到生命中最契合的伴侣。”

他说完,顿了顿,勾起一点嘴角,“大家吃好喝好。”

这种话池宁肯定说不出来的,他说完就行。

前面的话是说给宾客听的,最后一句是说给池宁听的。

宁宁今天都没吃早饭,最想听到的应该就是开饭。

果不其然,碗筷的声音一响起来,台上走得最快的就是池宁。

他坐到座位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三只炸虾塞了塞牙缝。

秦珩凑到他耳边道:“垫些实在东西,一会儿要敬一圈酒,光吃海鲜对胃不好。”

池宁唔了一声,瞟着桌上的杨梅酒舔了舔嘴唇。

对哦,说好了要在婚礼上尝一尝这个新品的味道的。秦珩手里出来的东西,应该很好喝吧?

秦珩眼疾手快,趁人不备,把烧鸡的腿夹给了池宁。

悄声道:“快吃。”

按照阳城的习俗,这腿应该是徐家豪的,但等徐家豪回过神来的时候,盘子里的烧鸡已经只剩翅膀了。

徐家豪:?

不是,鸡腿不是他的就算了,鸡翅根也不是他的就过分了吧?

徐家豪巡视了一圈,在池宁的盘子头发现了疑似鸡腿骨的两根骨头。

徐家豪:……

儿子吃的啊,那没事了。

孩子为了给他当儿子,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饿坏了,是该补一补。

徐家豪公筷一伸,把鸡翅也夹给了池宁,“吃吧。”

池宁心想,那多不好意思啊。

但桌上的长辈好像都更喜欢鱼翅粥,烧鸡无人在意,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啦。

又不是他主动的,是鸡自己飞进碗里的。

虾和鸡吃完,就该去敬酒了。

这种事情池宁不擅长,就跟在秦珩身边,秦珩举起酒杯跟谁碰,他也举起酒杯跟谁碰。秦珩说什么,他就跟后面复读后半句。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要是有人调侃他和秦珩,他就笑着说:对呀对呀。

一圈下来,灌了一肚子水。

杨梅酒确实好喝,不甜也不酸,酒味不重,喝起来更像是掺了水的果汁。

含在嘴里抿一抿,咽下去之后会有浓烈的杨梅香气窜上鼻腔,像是平白进了一座杨梅园。

池宁坐回主桌上之后,拿手贴了贴微微发烫的面颊,对着桌上的空酒瓶发呆。

里头的杨梅圆圆滚滚,随着酒液的减少上下沉浮,渐渐地沉了底,无人在意。

池宁很在意。

在意到想尝尝它的味道。

秦珩小声道:“不能吃,那个泡了很久,你会醉。”

池宁嘟囔,声音含混:“我没醉喔。”

秦珩呼吸一滞。

池宁已经醉了,醉到连基本的社交距离都忘记了。他以往很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凑得这样近。

池宁的面颊酡红,像是扑了一层漂亮的桃粉色,眼神也是迷离的,不聚焦。

说话的时候还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一个字点一下,一下一下的,像敲在了心上。

池宁催促,“你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醉了?”

秦珩吞咽了一下,“我没醉。”

池宁嗯了一声,“珩哥,我有点热。”他有点坐不住了,靠在秦珩肩膀上往下滑。

秦珩连忙一把捞住池宁的腰。

池宁含混道:“太热了,想吃冰镇杨梅。”

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吃酒瓶里的杨梅。

秦珩哭笑不得,他实在顶不住池宁撒娇,只能道:“自己坐直了,给你弄。”

池宁就坐好了,靠在椅背上。

秦珩换了个干净的碗,把酒瓶里剩下一点连带着杨梅倒进碗里,然后把五颗杨梅单独挑进池宁的碗里,“吃吧。”

网站上的录像拍摄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一开始还热热闹闹,等秦珩带着池宁开始敬酒之后就顶不住了。

这两个人,齁甜。

池宁的社交能力有目共睹的不太行,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明显已经不清醒了。

虽然不清醒,但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得多。

他被秦珩牵着,乖乖地跟在后面,一板一眼地重复秦珩的动作,会歪着头倾听别人的话,然后一边点头一边附和。

「池宁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吧?」

【怪不得池总和小池总满脸怅然。家长其实都是有幼儿滤镜的,他们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家孩子还是小孩。】

「池研究员一看就是个小木头啊,私下里肯定很少撒娇,看池宁撒娇后小秦总那个恍惚的眼神,我tm笑死。」

【迷死谁了我不说。】

「很能理解小秦总为什么是恋爱脑了,换成我,我也恋爱脑。」

【太香了,呜呜,秦珩为什么那么好命。】

「后面为什么不拍了啊,我想知道已经醉得晕晕乎乎的池宁在吃掉五个杨梅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还用问,肯定是走婚礼的最后一步!】

「什么什么,说与我听听?」

【当然是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