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结结巴巴的。

沈烈目光扫过她手中提着的那一大网兜中药,点了点头。

冬麦:“我刚从娘家回来,我先回家了,等会过去你那里剪羊毛。”

沈烈:“好。”

冬麦特感激沈烈,他竟然没多嘴问自己为什么提着一兜子中药,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他但凡多问几句,冬麦只能更尴尬。

她太感激他了!

冬麦做贼一样跑回家,将那几服药收了起来,之后就赶紧过去沈烈家了,谁知道过去的时候,恰好她婆婆竟然也在,正在那里揣着手站着打听。

她婆婆一看到她,就没好气了:“冬麦,你咋回事,一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才来,不让你下地干活,是让你来这里挣钱,结果你人呢,竟然这会子才来?你这是要当娘娘吗,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冬麦低头说:“我刚才在洗衣服。”

王秀菊:“洗衣服?你晚上不能洗衣服?洗衣服就是顺手干了,洗衣服哪能耽误正事呢?”

冬麦便不说话了。

旁边几个媳妇看不过去了,就帮着劝,说冬麦挺勤快能干的,一点小事不至于。

王秀菊被大家劝着,也就不骂了,不过还是埋汰了一句:“她要是能怀上,给我老林家抱个大孙子,我也就不说她啥了,我天天好吃好喝供着她让她当娘娘,可她就是不怀上啊!”

冬麦的脸一下子红了。

有一种冲动,想直接把姑娘不干了这五个字甩她脸上,凭什么,凭什么她这么说自己?自己嫁过来就是给她家当孩子当奴才的吗?

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可现在没孩子,就是因为自己啊,自己确实是身体有问题。

这样的自己,就算离婚了,能怎么样呢?她想起孙红霞,孙红霞离婚后,大家都笑她,相亲了不少人,但都没合适的。

她能做出这个冲动的决定吗,她能负担这个后果吗?她愿意去接受七大姑八大姨的质疑吗?

冬麦脸都憋红了,她的手指在颤,她最后终于咬了咬牙,她明白自己还是得忍,也许有一天她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还不行。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低头挑了个地儿,拎了一袋子羊毛,打开来,羊毛皮子的味道冲撞而来,她抿着唇,忍受着那呛鼻的难受,低头干活。

王秀菊吵嚷了几句,见冬麦根本不理这个茬,加上旁边又有人劝,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自己想想,心里还是难受,如果自己有钱,或者自己有底气,也不至于如此。

周围的女人重新说说笑笑起来,冬麦低着头,手里剪着羊毛,眼睛却慢慢地有些模糊了。

她抬手用袖子悄悄抹了一把,觉得很可笑。

其实不就是被说两句,有什么好矫情的,回去马上吃药,吃中药,怀上了,她当娘娘,让王秀菊伺候她!

正想着,听到前面动静,一抬头,就见沈烈从屋里出来,看了她一眼。

她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