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厂子里领导所容忍,是很有可能的。

这个年代的人,古玩瓷器都不太放在眼里,更别说后挂彩,没人懂这些,也不把这位后挂彩大师看在眼里了。

说话间门,几个人便来到了一处,这边院子里枯草成堆,还有杂乱的鸡粪,几乎无处下脚,那房子也十分破旧,在秋风中瑟缩,摇摇欲坠的样子。

聂南圭和初挽跟着那男人往里头,就听到房间门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进去。

刚进去时,眼睛并不能适应里面的黑暗,等终于看清了,就见破败的老炕上,露着棉絮的老蓝被子里,躺着一个身形枯瘦的老人。

男人招呼着:“老陈,有两个外乡人,他们说认识你,来看看你。”

老人听了,艰难地压下咳嗽,喘着气,睁开眼睛,哆嗦着看向聂南圭和初挽。

当他看到初挽的时候,眼睛陡然间门亮了:“你,你,小师妹……”

到了这个时候,初挽已经确定床上躺着的老人是谁了。

她压抑下胸口的热意,走上前,低声说:“我是初步瀛的女儿,你是王爷爷吧。”

床上躺着的老人——王永清,听到这话,眼睛陡然睁大了,他盯着初挽,看了很久,陡然间门老泪纵横。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爬起来,抱着被子,就在床上,半跪在那里:“师父呢,师父呢,师父他老人家呢?他老人家呢?”

初挽:“我太爷爷在三个月前已经离世了。”

她盯着王永清,道:“我太爷爷临终前,一直牵挂着的就是我姑奶奶,终其一生,他都无法释怀。”

王永清一听,怔在那里,之后便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我对不起师父,我对不起师父,我这样的人,竟然能苟活至今,我对不起师父!”

初挽试探着道:“王爷爷,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会到了这里?”

那王永清逐渐平复下来情绪,含着泪:“一言难尽哪!”

初挽道:“王爷爷,关于当年我姑奶奶失踪的事,有一些细节,我想问问你,你帮我回忆一下,可以吗?”

王永清连连点头:“你,你要问什么?”

不过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又看向聂南圭:“这是?”

聂南圭便看了一眼初挽:“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问了后,我就出去,你们好好聊。”

他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别人家这个时候难免说些家事,他也不好在场。

初挽:“你问吧。”

聂南圭盯着王永清:“王前辈,我是聂家的后人,我三叔叫聂玉书,我想问下,当年我三叔也和初家小姐一起失踪的,你可知道我三叔的下落?”

王永清盯着聂南圭:“你是聂玉书的侄子?”

聂南圭点头:“是。”

王永清脸色骤然僵硬,之后,他那虚弱的身体瞬间门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直接攥起来炕头的洋铁壶,冲着聂南圭打过去:“聂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