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埋在他怀里,低声说:“其实当他说起他的经历时,我的感觉很奇怪。”

陆守俨:“怎么奇怪?”

初挽想了想,才道:“我会觉得,他就是这个世上的另一个我,如果我生活在美国,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我应该就是他。”

她的幸运,只是有个陆守俨而已。

陆守俨便不说话了,他只是抱着她。

初挽也没说话,她安静地趴在他胸膛上。

过了很久,就在初挽以为陆守俨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道:“他的父亲是美国人?”

初挽:“听那意思应该是了。”

陆守俨:“那他的姓,应该是随他母亲了。”

初挽:“估计吧。”

陆守俨:“挽挽,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初挽:“什么?”

陆守俨:“他姓刀,刀是初的一半,他长得其实和你有点像,他的古玩传承也和你有点像,我记得你说过,他还会一种已经失传的蒙古语,你不是说老太爷会吗?”

初挽听得心骤然紧缩,一时呼吸几乎停滞,手也开始发抖。

陆守俨的大手稳稳托着她的后背:“挽挽,我只是假想一种可能,毕竟——”

他低声说:“你是老太爷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个世上,能教出刀鹤兮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绝对不是什么默默不闻之辈,这个人,也应该有一个出处。”

初挽虚弱地握着他的胳膊。

当陆守俨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其实在这个猜测在她心里已经酝酿。

就如同一粒种子在发芽,它已经在伸展枝叶,只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拱破土壤,去窥见光明。

但是现在,陆守俨点破了,点破之后,她在混沌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于是呼啦一下子,土层破裂——

她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情绪,全都有了解释。

她咬牙,道:“我,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陆守俨却道:“挽挽,你问不出什么,显然刀鹤兮对他母亲的了解也并不多。这件事,要想彻底排除我们猜测的那种可能,我们应该走一趟,亲自去看看。”

初挽:“你意思是,去看看刀鹤兮的母亲?”

陆守俨:“对。”

初挽想了想,道:“我们能见到他的母亲吗,他会让我们见吗……”

陆守俨:“这件事,先不要和刀鹤兮说太清楚。”

初挽:“为什么?”

她现在脑子感觉不太能转得动。

陆守俨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我相信任何时候,他都能把事情办得很妥当,但是事关他的母亲,他办不到。”

他低叹一声,道:“这就像你,如果事情牵扯到老太爷,你就理智全无了,这件事不能急,我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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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种子破土而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