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身份传承瑕疵” ,而一旦瑕疵了却不做出解释,拍卖会自然会受影响,大家会心存疑虑。

所以聂南圭说出这话后,在场的诸位全都没说什么,大家耐心地等待着,等着拍卖方给出一个解释。

毕竟,没有一个合法的传承,他们确实也不愿意沾手,一不小心,便可能陷入国际法律纠纷中。

这种官司一般背后都是一个国家,非和某个国家较劲,就算赢了,但必定费心费力而且还落个不好的名声,甚至可能怀璧其罪,一般人不愿意碰。

果然,那亚伯拉罕听这话,没再提出要把聂南圭请到一旁,而是笑着问起来:“请问聂先生是觉得哪里信息不对?”

聂南圭:“既然大家对这件艺术品这么感兴趣,而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恰好对这件艺术品很了解,我非常希望能给大家介绍更多的信息,亚伯拉罕先生,请问,你可以把话筒交给我,让我多说几句吗?”

亚伯拉罕听着,那笑容便有些僵硬。

这就是得寸进尺了,让你说话,结果你还想要话筒?

不过,此时此刻,全场聚集了世界级的顶尖收藏家,几乎全球大半个艺术圈全都在这里了,他确实不好明着发火。

当下他只好笑着说:“当然可以。”

聂南圭拿到话筒后,便径自走到了讲台旁。

他身着西装,颀长优雅,双手微搭在拍卖台上,唇边略带着几分笑,看上去洒脱随性,友好诚恳。

初挽坐在台下,安静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上辈子的聂南圭可惜了,他脸部毁容,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

其实他本来应该光芒四射,惊艳世人。

聂南圭:“诸位,大家可以看出来,这是浮雕,这种浮雕本来是雕刻在石窟里的,石窟是中国古代人用自己的双手和凿子一点点在山崖壁上开凿出来的。石窟里的壁画浮雕和普通的瓷器、金石以及书画不同,它不是一件简单的艺术品,它是生生在山崖壁上开凿,是和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连接在一起,是属于那里山水的一部分。”

聂南圭的声音很好听,他徐徐道来,于那从容中却有几分庄重,在场众人听到,都忍不住再次看向那浮雕画面,想象着是怎么样的雄壮山河才能开凿出这样的浮雕,想象着它们和山崖连为一体的瑰丽。

初挽静默地听着,在心里为聂南圭鼓掌,旧琉璃厂的后人,果然很会讲故事。

她也很感激,今天和她并肩而战的是聂南圭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

群狼环伺时,有人可放心依托。

而此时的聂南圭自然也明白,在场众人的情绪已经被他吸引,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排除了被赶下台的风险,他只需要继续按照他的剧本进行就是了。

于是他继续道:“在五十多年前,中国社会动荡,正是人命如草芥的时候,洛阳东关村的几位土匪用枪胁迫龙门周边石匠,将龙门石窟的浮雕盗凿下来,大量佛像和浮雕被肢解被砍下,分成一片片运出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