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聊开了就少了许多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的猜忌。

时念念去洗了昨天买的水果,拼了个简单的果盘插上小叉子拿到客厅,江妄还在那儿抱着电脑看文件。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子认真。”时念念说,托着腮回忆从前,“你高中的时候还总是睡觉,作业也不好好做。”

“那是高二。”江妄淡声。

她没懂:“什么?”

江妄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拿笔在底下签名,偏头看着时念念手里的果盘张嘴。

她会意,竹签插一块西瓜喂给他。

很甜。

江妄说:“我高三学的很认真,没迟到过,也没在上课睡觉,作业也每一样都做,像你那样,还挺累的。”

时念念愣了愣:“真的啊。”

“嗯。”他笑,“不信你去问刘国启,他高三都没骂过我。”

想起刘国启,时念念也忍不住笑,可笑着笑着想到些什么却又笑不出来了。

“那游泳呢。”时念念问,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搁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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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当初那个耳膜手术其实动的很成功,后来出现问题是因为后期没有保护好,高强度的训练还不够,他还要自己折腾自己。

时念念那时候刚刚离开,他整夜睡不着觉,休息不好,饮食也不好,在拿到那块寄给时念念的金牌之后耳朵就渐渐出现了问题。

最后问题的爆发是国家队的第一次内训,发令枪打响,他跳跃入水,一系列都完成的很好,在那一批新加入的学员中成绩是第一名,可当他从水里站起来时,突然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

像是在水下听岸上的声音。

他看到国家队教练站在那挺兴奋的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可他根本听不见。

这样完全听不到的感觉是第二次了,彻底的安静是非常难受且怪异的。

后来去医院做检查,突发性失聪,与近期不规律不健康的作息逃不掉关系,会好转或恢复正常,但不能再继续游泳。

再后来,江抻出了严重车祸,住了很久的院,出院后脾气更加暴躁,江妄只去看了一次便没再去,而他那个所谓的“继母”也终于忍受够江抻,带着女儿走了。

高三开始,江妄放弃游泳,回学校准备高考。

人总是要有努力的方向才能撑过漫漫长夜,他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所有人都说他努力,其实只有江妄知道自己做的很多都是无用功。

机械性的做一些早就掌握彻底的题目,甚至两套一模一样的题。

还有很多时候,他看着他抽屉里那张和时念念的合照发呆,那张两个人举着物理竞赛一等奖证书的合照。

女孩儿笑容温柔和煦,有点儿小羞赧,校服穿的规矩笔挺,是很多人回想青春时会想起的模样。

说实话,对于放弃游泳这件事,有过不甘,但渐渐的也就放下的。

也许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