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镶着钻的指环,一串带着电梯卡的钥匙,一张最高等级的卡。

焦棠不知道卡里多少钱,这个等级的卡年额度不低于一百万,齐礼一向是大方的人,他给出来的东西不会太少。曾经齐礼也给过她一张卡,他们谈恋爱时。焦棠因为自尊心没用过,连查都没查过里面有多少钱,那张卡分手时她一并寄还回去了。

她握着卡看了很久,放了回去,她踢掉拖鞋盘腿坐到床上小心翼翼从丝绒的戒指盒里取出那枚漂亮的指环。偏中性风格,并不是传统样式的钻戒,而是类似宽戒。

冰冷的金属在她的掌心里,圆圆一个环,亮着清冷的光芒。焦棠做梦都不敢梦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跟齐礼要过,她一直觉得戒指是很神圣的东西,代表着一辈子,不能随意往手上戴。

齐礼以前还会戴一些很酷的宽戒,他们真正动感情后,他再没有戴过戒指。他的手指永远干净,除了那个手链,什么饰品都不戴。

齐礼什么时候买的?在做之前他就准备了吗?

这种感觉很微妙,焦棠生出种眩晕的幸福感。这和单纯的性不一样,可能她太年轻就跟齐礼在一起了,年少轻狂的时候什么姿势都试过。他们在谁都没开口说爱的情况下便开始了性,他们谈恋爱那段时间没说过什么情话,见面就做,做完各走各的。

他们摸索着彼此的身体,探究着怎么才能更快乐。床上的花样解锁了很多,可齐礼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焦棠也没说过。

齐礼给她钱,齐礼给她买了很多奢侈品,衣服包鞋子。可这些,他们没谈恋爱的时候,齐礼也给她买。他买衣服时总会给焦棠带一份,在谈恋爱之前焦棠半柜子衣服都是齐礼买的,焦棠也没觉得特殊。

可戒指是特殊的,这种感觉比她身体被充满更快乐,很奇妙。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指环,仿佛有千斤重。

焦棠看了很长时间,她拿出戒指小心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凉丝丝的,推下去的每一寸,焦棠都感觉到心脏在颤抖。那种战栗感,让她心脏紧绷着。

一直推到了底,焦棠觉得嗓子都有些疼,心脏砰砰地跳。

她把手摊开到灯光下,很漂亮的指环,并不张扬,也不像那些钻戒有很明显的指向性,这个演出时都能戴。铂金衬的皮肤清冷,很高级的美,这是齐礼的审美。

焦棠感觉到羞耻的快乐,她想装的无所谓一些,可太快乐了。她把手举到灯光下,铂金折射出光芒,她看了很长时间,拍照打算发给齐礼。

迟疑了一下,她把戒指换到中指试了下,也是刚刚好。她拍了一张中指的照片,又换成无名指,也差不多。

于是又拍了一张。

三张照片,她在修图软件里修了五分钟,各种调色加滤镜,最后把每一根手指都修的白白净净,才发给齐礼。

一颗糖:“好看吗?”

那边在输入,输了很久,发过来一张图。

他举着手对着灯光,好看的手指在灯光下清冷性感。每一根手指都长在焦棠的审美上,他的手指修长干净。

无名指上戴着跟她同款的戒指。

NEO:“好看。”

焦棠捂着脸把惊喜压回了嗓子,戒指贴到她的脸颊上,凉丝丝的,与她滚烫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深吸气,冷静下来,压下脸上的笑意,让自己别笑的那么蠢。

按着手机要打字,齐礼那边发来了一段视频。

NEO:“你的第二张图更好看。”

焦棠点开了视频页面,呼吸都快停止了,这段视频是跟剪辑视频里那个背影是同一个背景。

视频播放起来,喧嚣的街道,她戴着耳机背着琴埋着头往前走。那个镜头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了很长很长时间。

“你再不回头,我不要你了。”视频里是齐礼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劲儿,“数到三,回头看我一眼。”

“一、”

“二、”

“我不要你了,你自己低着头吧,你一辈子低着头吧。你把你的头扎土里,生个芽开个花再他妈结个果,你一辈子种土里去!”

镜头转到了另一边。

“我真不要你了,我回去找女朋友了。想做我女朋友的人有很多,排着队来找我。我要举办最盛大的婚礼,我要昭告天下,我娶了其他女人,让你不敢上网,一打开视频全是我。我再生个孩子叫齐不甜,我把我家孩子捧红,天天炫你脸上!等你八十岁,我把这段视频寄给你,让你后悔终生!遗憾至死!”

镜头晃的很厉害,他走的也很快。

走了大约一分钟,他又转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奔向了最初的地方,他又奔向了那个背着琴低着头的女孩。

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

焦棠在广场停驻,仰起头看飞扬的鸽子。他也停下来,她看鸽子,他看她。

视频一共二十分钟,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焦棠就知道是他拍的,焦棠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没有人会用这个角度拍她,这世界上没人会这么爱她。

她跟秦念说她被视频虐到了,确实虐到了,她一想到齐礼在身后跟了那么久,她心脏疼,生理性的疼。

她想把她全部的东西都给他,他要什么,焦棠给什么。

二十分钟太久了,焦棠返回聊天对话框,齐礼那边又发了几条信息。

NEO:“对于你来说是分开了七年,我不是。”

NEO:“创可贴是在试演唱会造型,傻子。”

NEO:“今晚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NEO:“乖乖睡,明天有排练,会很累。”

NEO:“以后跟着我健身,你体力……很差。”

那玩意跟体力有什么关系?体力再好连续的高|潮也会腿软。

焦棠还想问他怎么单身这么久技术还变好了,问不出口,太扫兴了。

斟酌许久,焦棠回复:“明晚一起跑步,晚安。”

他那边跳了一会儿输入中,回复,“晚安。”

又说了一遍晚安,焦棠怕再这么晚安下去没完没了,也就没有再回复了。

齐礼一开始技术很差,他们做了好几次还是乱七八糟。焦棠不信这个东西本质是痛苦的,如果就是这么痛苦,那为什么人人都想做呢?而且齐礼在做这事的时候非常快乐,他快乐的很明显。

焦棠能感觉到他那种爽,跟他平时的冷酷样子截然不同。焦棠想多看看他那个样子,可她太难受了,每次都忍不了太久。

于是她百度查了下,又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去问齐礼所有人都会疼吗?疼是正常的吗?完全没有快|感是不是她的问题?

后来的那次见面,她差点死在他身下。

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点点摸索磨合,他们在学着长大,学着去契合对方。他们都没有人教,全靠本能活着。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他们一条条试着走。从懵懂少年,走到今天。

他说第二张图片最好看,第二张是无名指。焦棠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收起了钥匙和卡,她把卡上的地址抄到备忘录里,撕掉了上面的地址标签。

也许会有一天,她能去他家看猫后空翻。

虽然她很怕猫。

焦棠这一夜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可能太累了,闭眼就睡。这是她这七年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是轻的。她感觉头脑清晰,世界轻盈,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白光,想到昨天,忍不住乐,她抬手盖到脸上,被她体温暖热的金属硌到了额头上。

她抬起手在清晨的灰光里看那枚戒指,她这辈子居然能戴上戒指。

真快乐,神清气爽的快乐。

她看了很久,乐了许久,直到手机上闹钟响起,她才缓慢地摘下戒指放进戒指盒里。她摸着戒指盒里的戒指很久,看了又看。

最终她合上了戒指盒,收起来塞到了行李箱深处,跟那把钥匙塞到了一起。银行卡她倒是装进了钱包里,等她缺钱的时候,她一定要先花齐礼的钱。

中午选歌,晚上排练。

团队赛第一场曲子是节目组给的,他们这场选的是《yellow》。是焦棠进夏天乐队排练的第一首歌,当时焦棠都没有舞台经验,被齐礼直接拉到了台上。

那是焦棠的第一个舞台,也是他们三个人的夏天乐队第一场表演。

两把吉他一个架子鼓,三个人合唱。

个人表演积分出来了,焦棠排在第五。萧岸说着自己不行不行,他观众喜爱值排第二。

因为队里有两个积分前排的人,目前齐礼焦棠他们的队伍排名在前面。

八个队伍一起表演,根据现场观众投票决定胜者组败者组,败者组进行淘汰赛。

彩排是第二天上午,正式录制是下午。

彩排一切顺利,下午正式录制之前,焦司纯突然上了热搜。

一篇叫《焦棠的成名之路到底踩着多少人的鲜血》做了个引子,带出了焦司纯死亡真相的文章。

焦棠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她这辈子都不想提。可有些事,不是装聋作哑就能过去。

焦司纯就是扎进她皮肉里的那根刺,虽然皮肤表面恢复了平整,看似没有任何伤。可那根刺拔不出来,它也不会消失,它会一直停在焦棠的皮肤里,跟刺相连的皮肤总是隐隐作痛,那根刺在发脓。

焦棠对于后来的焦司纯已经没有印象了,她参加《新歌手》实在太耀眼了,一飞冲天,人一旦过的快乐,那些悲惨过去就显得微不足道。

她不提家人,假装他们都死了。

她把所有人都拉黑了,她把自己变成了孤儿。

可她终究不是孤儿。

距离上台还有半个小时,秦念问她许园手里还有没有能锤死她的东西。

没有了,全没有了。当年齐礼拿自己去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许园可不止是捅伤了齐礼,她还有敲诈罪。她拿着那些东西从齐礼那里敲走了很多钱,不然也不会判那么久,那些东西作为罪证被处理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见天日了。

齐礼心甘情愿被扎那一刀,也是为了这个。

这些证据只要还存在一天,对焦棠就是威胁,焦棠永远不可能干干净净站到舞台上唱歌。

他以身涉险。

焦棠点进焦司纯词条,新闻瞬间全部消失。她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她静静看着,直到手机屏幕变暗,她才重新点开。她输入焦司纯的名字,显示法律不允许。

焦司纯当年新闻闹的很大,涉事的人全部被抓捕,那是很大的一个刑事案件。发生的时候她还未成年,所以法律不允许这些严肃的案件娱乐化。

焦司纯的名字消失了,随即焦棠也上了热搜。

焦棠靠在后台通道口,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她的热搜。

她回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这些事早晚会被翻出来。她做好了面对的心理准备,可看到焦司纯名字出现的那一刻,她还是无法控制的手抖。

会场空调开的很足,空气冰凉。焦棠身后的墙壁也冰凉,她就那么靠着,冷静地点开了自己的热搜。

“亲妈坐牢,亲妹妹艳照满天飞,听说她爸还有点经济问题,焦棠是怎么有脸一个热搜接一个热搜上呢?求求你了,别再捆绑别人了,你会把别人拖死。”

“这两天看她粉丝狂欢,到处都在捧她,我快吐了。她的黑历史真当别人不知道呢,那一届网友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这种黑历史的艺人不封杀吗?听说她妹妹的死还跟她有关系,要是真的,她去坐牢吧。”

“我只能说一句这姐是真牛逼,心理素质真好。一家子乱七八糟,她还能在台上唱理想,她的理想是血色吧?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一辈子都过不去,谁能跟她似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安理得的继续做明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她最新那首歌别人听的是感动,作为知道内情的人只想哕。感动个屁,那是从人血里提炼出来的,恶心死了。”

“有没有人来科普下,到底是什么事?焦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个敲诈伤人的妈,有个急功近利满心虚荣想进娱乐圈结果被混混骗财骗色艳|照满天飞的妹妹,她爸的经济案不知道最后打的怎么样。都说家庭跟她无关,那不是扯的吗?她没花她爸妈的钱啊?她靠天生长的?一个根上长出来的,不会有一个好东西。”

焦棠站的笔直,脊背的肩胛骨抵着坚硬的墙壁,卡的她皮肉生疼。

“听说今天《乘风》团队赛,齐礼和席宇要是不退赛,不跟她解绑,我连那两个人一起黑。”

“做她的朋友真惨,不知道那两位怎么想的,这么糟糕的人,居然还用尽全力拉她。他们的团队不管吗?他们要被这种人拖死了。”

“齐礼和席宇非要跟她捆绑,我想质疑这两位的人品。”

焦棠再刷新时,整个热搜里只剩下她的作品,有人清了热搜。

焦棠登录自己的微博,把草稿箱里放了很多年的东西拖了出来。焦棠不欠焦海峰什么,也不欠焦司纯和许园。

可能唯一的亏欠是她当初不该踩着焦司纯的梦想去见齐礼,但这件事,她永远不后悔。即便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走上这条路。

她不纯粹,可她也没罪。

“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

焦棠倏然抬眼看到了捏着烟走过来的齐礼,昏暗的走廊,他手指上的烟闪烁着亮光,他穿着黑色T恤,破洞牛仔裤勾勒出他笔直的长腿,他今天染了纯银色的头发,特别闪耀,一边耳朵上戴着耳钉。

焦棠看着他,他这套衣服绝对出圈大爆那种。他特别适合银色头发,冷白肌肤,精致艳丽的脸。

“发个微博。”焦棠看着他夹烟的手指,他那只手上戴了三颗戒指,无名指上跟她同款的戒指显得不那么突兀。

他今天妆造走的摇滚至死风格,戒指不突兀,可焦棠看到那个戒指还是心脏突突地跳。

他是真的大胆。

“你怎么抽烟?”焦棠按着手机删掉了关于陈强的部分,“你的嗓子没事吗?”

“抽根烟不至于让我哑了。”齐礼随性傲慢,殷红的唇含着香烟吸了一下,吐出淡薄的白色烟雾顺手把烟头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走到焦棠面前,抬手到她的后颈,用力把她按到了怀里。

焦棠猝不及防,额头撞上了他衣服上的金属亮片,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齐礼用力抱着她,焦棠今天的头发做的很酷,他不方便摸她的头,只摸了摸她白皙的后颈,“焦司纯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她自己作的。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会有一个非常灿烂的未来,你不会去嫉妒任何人。她跟她妈一样心思歹毒,见不得别人好,所以她有这样的下场。你不必把这个罪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清账了。人要往前走,焦棠,永远别回头。”

“网络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在那里争对错,评判别人,听他们的世界都得大乱。”齐礼的拇指缓慢地擦过焦棠的后颈,“坚定你想走的路,往前走,其他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在唱歌,他们喜欢了就打开听一听,不喜欢就把电视关了。从小到大,无数的人想指导我的人生,指导我该往哪里走,我要是听他们的,我走不到今天就没了。我们不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我们只是我们自己。”

焦棠回来到现在,她没有明确回应过任何事。

舞台那边歌声遥遥传来。

焦棠离开了齐礼的怀抱,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台还有十分钟,她握着手机删着之前的编辑,然后重新编辑。

“礼哥。”

“嗯。”齐礼掀起眼,在昏暗的走廊里注视着她。

“我爱你。”焦棠仰起头,看着他的眼。

焦棠没有网友说的那么坚强,这七年里她不止一次想过死,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想永远消失。

每一次,她都会想起齐礼。她会想那个拼命奔向她的少年,他骑着单车,从黑暗里飞驰而来。

只要她回来,她就会是齐礼的污点。

如果现在焦棠消失,齐礼依旧是干干净净的人。

可焦棠不想走,她不想离开这里,哪怕她被所有人骂。她还是想再试一次,想再碰一次她的梦想,她的梦想与眼前人重叠。

她爱着他。

齐礼看着她,他的目光沉的发暗,沉的像是黑暗下的海面,看似平静,下面盛着波涛汹涌。

“我耽误了你父母的仕途,我拖累了你,我害了很多人——”

焦棠的声音淹没在齐礼炽热的吻中,他修长的手指托着她的后颈,汹涌地吻着她。吻到焦棠眼睛湿润,他才松开,他揉了把焦棠的后颈,手落下去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我也爱你,什么都别想,走,上台,我们去演出。”

“等一下。”焦棠声音发哑,她盯着齐礼,感觉到缺氧,空中的氧气稀薄。她嘴唇发麻,她仰着白皙的下巴,“我发个微博。”

“你不想发,不必发。”焦棠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清高,她有她的不能提。焦棠说她拥护齐礼的骄傲,齐礼也同样拥护她的骄傲,“这些事,我会彻底解决,不会再发生了。”

“一分钟。”焦棠松开了齐礼的手,“总要有个交代,无论是谁。”

焦棠到底还是发了微博,她放了两张图,一张是唐明月的死亡证明,一张是她的死亡赔偿金。

她配文。

“我只有一个母亲,我的母亲叫唐明月,是个不出名的音乐人。我出生不到半岁,我的父亲因为出轨跟我们分开了。我从记事起身边只有一个她,她是爸爸也是妈妈。2011年7月,她车祸永远离开了我。我的生理学父亲不知道是迫于法律压力还是惦记我妈的死亡赔偿金,把我接到了他家,我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二零一七年,他们夫妻把我送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我在那里遭遇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绝望的时光。我也是在那时候遇到了夏天乐队,遇到了礼哥和宇哥,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们带我走上了音乐这条路。

因为他们,我有了第二个家。

我这一生有过很多不幸,我的少年时期非常糟糕,可我到底还是幸运的。我遇到他们,我遇到了音乐,我遇到了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光。

我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

对于当年离开,我很抱歉,没有一个大大方方的离场。当时年纪太小,匆匆忙忙地从小孩变成了大人。路走的很仓促,很多事都在偏离航线,越走越偏,我害怕会在这条路上迷失,我选择了彻底离开。

如今我长大了,我有勇气面对所有事。

我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世界,我接受了过去的一切。

对于参加《乘风》,有少年的遗憾,也想要一个圆满。

夏天乐队是永远的乌托邦,是信仰。

我们都期盼着纯粹的信仰在舞台上完成一次完美的绽放,所以我们都来了。

以上,是我的全部。

我接受全部审判,可我不接受污蔑。我跟那对母女唯一的关系是她们曾经破坏过我母亲的家庭,如果要对簿公堂,我欢迎。逝者已逝,虽再聊这些没有意义,可我不想让我的余生与灰暗捆绑,我也想奔向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