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处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这是和南悬在酒店那晚留下来的,纪遥自己都没注意到这里印下了浅浅的伤疤,褚北昱在看见这个牙龈的那一刻用及其厌恶的表情推开纪遥,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纪遥还没反应过来,衣衫凌乱的样子在褚北昱看来又是格外的刺眼。

他粗暴地拉下纪遥凌乱的衣领问他:“这是怎么弄得?”

纪遥低头一看脸色一瞬间煞白,看着那样类似于咬痕的疤痕,他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解释。

“纪遥,弄干净再来找我。”

纪遥被他冰冷的话语击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凌晨四点,纪遥用了两个小时走回家。

原来被烟头烫是不会疼的,纪遥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人生中的第一盒烟,他从没吸过烟,他爸爸也不吸烟。

烟草刺鼻的味道涌入他的鼻腔,他赤裸着上身,用燃烧的烟头点在自己的锁骨上,火星和皮肉混合出烧焦的味道,纪遥点了三下才成功在那里落下猩红色的丑陋伤口,可纪遥觉得很好看,像是盛开着的彼岸花。

褚北昱两周没来上学,纪遥想告诉他自己弄干净了,可是却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他因为在宴会上当众泼红酒的事情受到惩罚,在祠堂跪了三天,膝盖养伤养了两周,褚乾增不是为替赵茹出气而是因为褚北昱丢了褚家的脸,让外人看了笑话。

褚北昱能出门当天南悬第一个给他打来电话,说要为了那晚的事情道歉,褚北昱本不信他这套说辞,可南悬又说有个惊喜要给褚北昱看。

褚北昱对他说的惊喜感到好奇,最后还是去了。

那个俱乐部是南悬父亲朋友的灰色产业,有的人是为了在那挣钱,有钱的人是为了找乐子,各取所需,荤素不忌。

褚北昱不太喜欢这种地方。

他报了南悬的名字就有人把他领进房间里,推开门就能看见南悬正压在一个男生身上亲吻。

南悬揉弄他的头发,那男生棕黄色的头发烫着小卷,揉在手里有些扎手,远远没有纪遥的柔顺,可他那张与纪遥有七分相似的脸却挂满柔顺与讨好,南悬感觉不对味,什么地方都不对味。

他要的不是坚硬的头发和谄媚的人,他要的是柔顺的发丝和那个带刺的人。

南悬看见褚北昱就从那个男生身上下来,褚北昱也看清那个男生那张脸,他唇线慢慢绷紧。

南悬递给那个男生一个眼神他瞬间就懂了,他带着笑脸想去搂褚北昱的胳膊,褚北昱向后错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冷冷道:“滚!别碰我。”

男生有点难堪地望向南悬。

“你先出去吧。”男生听话的走出去,还把门关紧了,可他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气氛不太对,出门之后叮嘱了一下保安注意那个房间。

南悬靠在沙发靠背上双腿架在桌子上,对褚北昱挑了挑下巴:“坐吧。”

褚北昱站在原地没动,“你在搞什么?”

“外面那个人,喜欢吗?送给你。”

褚北昱失笑道:“你当我跟你一样什么人都要?”

南悬把自己的手机推到褚北昱面前,上面显示二十分钟前拨出去一个电话,接听人是——纪遥。

褚北昱面色凝重地问他,“什么意思?”

“这是你想要的人吗?给你送过来。”他话音一转,语气中带上嘲弄,“毕竟总是趁纪遥不清楚的时候做那些事也挺无聊的,对吧?”

“你他妈!”褚北昱反应过来南悬在说什么脑海中一瞬间被怒意充斥,他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冲南悬砸过去,南悬身体一闪躲过。

褚北昱被关在家里这段时间南悬找人撬了他公寓的门锁,本意是找到褚北昱点把柄,却没想到看到了他堆在桌子上的一堆u盘,里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褚北昱和纪遥在他家的每一次的事情,纪遥就如同他生日那夜在酒店时那样,没有一次是清醒的,他一瞬间明白为什么纪遥从不承认他和褚北昱的事情,因为纪遥根本不知道。

这个结果让南悬在感叹褚北昱变态的同时又有难以言喻的喜悦。

褚北昱的拳还没挥到南悬脸上,只听门外响起敲门声,“南少爷,您客人来了。”

客人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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