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没见过二人,但卫大公子名气太大,禁卫们说起来满心佩服,以至于卫兵不敢耽搁,立刻层层递过去。

刘彻宣小兵问,谁给他的信。小兵形容一下二人长相身高,很像孟粮和牛固,刘彻顿时乐不可支。昨日东方朔不在宣室,后来得知宣室有荔枝,一早就颠颠跑来,“陛下,大公子什么事还值得写信?”

过了一夜的荔枝不如昨日可口,刘彻见东方朔说着话还忍不住瞥荔枝,令他跟主父偃、司马相如等人分了,“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刘彻带黄门和禁卫到关押刘陵的北宫。刘陵往刘彻身后瞅。这个急迫劲叫刘彻忽然觉着她也是个可怜人。但仅仅一瞬间。刘彻换上冰冷的面孔:“长君不想见你。”

“卫长君不是这样的人。”刘陵信誓旦旦。

刘彻嘴角上扬,充满了嘲讽:“你见过他几次?卫长君看似温润如君子,实则生性薄凉,除了血脉至亲,朕或韩嫣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毫不眨眼。你不要忘了你干过什么。”

“我做过什么?”

刘彻:“卫长君不能人道不是你散布出去的?刘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为你死到临头,卫长君就该原谅你?普天之下没这样的道理。”

刘陵不禁死死抓住隔开她和刘彻的窗棂,迫使起伏不定的心冷静下来,“卫长君知道他在你眼里是个薄凉之人吗?”

“朕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卫长君也能面无二色的承认。薄凉有何不可?不助人不害人,无欲也无求。”刘彻见她到死还试图挑拨,懒得同她浪费唇舌。刘陵这样的人刀架在脖子上也能认为她倒霉,或棋差一招,不会认识到她掀起战争会令多少□□离子散,“这是卫长君写给你的信。”给她看一下封口,然后拆开。

刘彻来的路上不止一次想提前打开,可他更想从刘陵口中得到淮南王兵力部署情况以及长安细作,“看清楚了。”拿出那张纸,隐隐看到墨迹,他感到奇怪,字体好像很大。

刘彻打开,黑白分明八个大字——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刘陵的身体软的往前一趔趄趴在窗棂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呢喃:“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好一个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是啊,贼,乱臣贼子的贼……”

刘彻同身侧的黄门面面相觑。

疯了吗?刘陵自幼聪慧,机敏善变,为了她的“大业”可以舍弃女儿家的清白,怎么可能因为短短八个字就疯了。

刘彻怀疑她装的,“朕的兵马已到南阳郡,不日便会同淮南兵马迎头碰上。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说能免于一死吗?”刘陵眼睛里多了神采,缓缓直视他。

刘彻态度坚决:“不能!刘陵,想想你的幼弟弱妹。”

常年在京师长安,一年难见上两次,刘陵对她的弟弟妹妹没有太多感情。刘陵带着讥讽的笑看着刘彻,堂堂帝王竟如此天真!忽然她想起刘彻方才的话,卫长君只在乎血脉至亲。

“你说我若坦白,卫长君知道了,能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