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特殊型号的舰艇。

曾有多次,炮轰派开着开着坦克、装甲车和装有机关枪的卡车上街武装□□示威。武斗最严重的一次,焊联总曾有十来人被当场打死。这样的氛围就像一头不断吃人的野兽,青年一辈跟着被牵扯其中。

赵师傅有一独子,六九年时跟炮派的几个小伙子杠上,推搡之间失足落水里了。

那会儿大冬天啊,南方的湖面冰层不够厚,大家又穿着棉袄,这一跌进去不到两分钟,人就沉水底了。

再捞起来已经回天乏术了。

跟赵家小子打架的几人也没讨着好,最大的那个被判了十六年,另外两人也判了八年。

可判刑了又能咋样啊,换不回儿子的命。

而这样的事,在那几年并不少见,因为武斗革命失去亲人的何止他一个呢?

赵明德媳妇早没了,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

儿子去世后,他见厂子里越来越乱,两派已到了水火不容,便心灰意冷。

他对这样的局势感到迷茫。

明明身旁仍有同行的革命同志,却犹如在黑夜中踽踽独行。

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国家病了,还是人民病了?

索性借调到了县里。

后来收了两个徒弟,就一直呆在农机站里了。

一旁蹲在驾驶座下面正在检查发动机的年轻人是赵明德的大徒弟,郭明。

赵明德抄着手站在一旁,粗着嗓门喊道:“柴油机声音正常不闷车,你说是啥原因造成它停车不走?”

郭明似乎有些犹豫:“……油缸内漏?”

这话一出口,瞥到师父怒目圆瞪,郭明脑门上开始滴汗了,他一脸焦急,不确定地改了下答案:“是……是排气出了问题?”

“你学了三年,学了个屁。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赵师傅脸色跟黑炭一样,简直恨铁不成钢啊,他拿起一旁的竹条作势要揍人,就听一个清亮平和的女声特别笃定:“是离合器打滑烧片了对不对?”

赵明德动作稍顿,这才正眼瞧江糖:“你懂这个?”

江糖点头:“不精通,只是懂点皮毛。”

赵明德点了点头,“那你来说说,怎么就烧片了?又为啥会烧片?”

“有焦味。”江糖蹲下身,凑近探了探,闻到淡淡的焦味,她拿起扳手拧开螺丝检查了一遍,才回答:“这是零件不匹配导致的,之前应该换过一次了,后面换的离合器部件尺寸不对,弹簧压力不足,离合器传递扭矩的能力就下降了,典型的“大马拉小车”现象,只要重新换成匹配的零件就可以了。”

赵明德一听,笑了。

本以为是瞎蒙的,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几分眼力见,比他这个木头脑袋的徒弟强。

他仔细打量了江糖一眼,问旁边站着还没离开的小干事:“站里新来的干事?”

小干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