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 她也就放心了。

“夫人, 老爷请您去酒楼一趟,有个客人正撒泼呢。”一个婢子从门廊那头跑来,急声道。

李夫人闻言,暗暗骂了一声,便叮嘱婢子带着昭昭回房,自己急匆匆离去。

昭昭看着李夫人离开,懵懂地跟着婢子走,她其实不太喜欢吃府中厨子做的菜,更喜欢外面的,每次卖烧饼的货郎挑着担子走过,味道都十分诱人。

但她仍然乖巧地回房用膳,只是在走过一道台阶时,后腿没来得及抬起,猛然绊了一下,身体飞扑出去。

她郁闷地想,这是这些天第八次摔倒了。

不过此次稍有例外,她并未落地,而是一头栽进一人臂弯中,那人手臂瘦削,但十分有力,握住她腕子,轻轻一提,她便被原地拔起。

“多谢,多谢。”昭昭松了口气,想将手腕抽出,可那双手却仍然握着,纹丝不动。

昭昭眨了眨眼,疑惑地抬眸,却险些惊呼出声。

实在是面前女子的容貌,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女子乌发倾泻,虽绑起一部分,剩余的却仍如瀑布,黑得像是墨石,且特别的是,鬓角垂下一缕银发,软软荡在胸口。

她白得如冰如雪,双眸狭长,看上去有些清冷,但一旦开口,薄唇便微微翘起,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温和空灵。

“昭昭?”她说,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微微颤抖。

昭昭有些害怕了,她用力将手腕抱回怀里,小声道:“你是……”

女子愣了愣,随即颔首:“我来自无悔门,是你娘请来的。”

昭昭闻言,马上后退两步行礼,规规矩矩地唤了声见过师父。

女子眉头蹙起,她轻轻摇头,认真道:“我不是你师父,不过是教你修炼罢了,叫我北桑便可。”

昭昭神情好似有些懵懂,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北桑似有千句万句话要说,浅色的眸子轻颤了会儿,最终还是止于唇舌,她淡淡应了,俯身轻声说:“用早膳罢,我明日再来。”

还未等昭昭回话,北桑雪白的衣角便消失在了门框后,昭昭猛地转身,早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为何不许我叫师父……”她小声道,不过很快便被咕咕叫的肚皮吸引去了注意,蹦跳着走向桌子。

这女子很美,但是很奇怪,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温暖,却好似高高在上,不敢靠近。

不过昭昭不爱多想,也想不通,这样的想法便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

北桑言出必行,翌日一早便站在了昭昭门前,她没有开口,也没有着急,摒退了下人,静静立在冬日料峭的冷风中。

一缕银发并未让她显得怪异,反而平添了几分饱经世事后的超然。

门开了,睡眼惺忪的昭昭穿着合体的中衣出门,待看清北桑的脸后,顿时一惊,最后的睡意也吓得消失无踪。

“师,师父……”她磕磕绊绊道。

“不许叫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