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怕我啊。”奚悱往椅背上靠了靠,挑起眉眼道,“身上起了湿疹不知道?还吃刺激的东西是嫌自己不够痒,还是又想我给你挠?”

初念那天在夜店喝了酒以后身上的湿疹就复发了,不过不严重,只在锁骨上有一点。她这是老毛病了,天气热或者吃了辛辣油腻的食物就会如此,抹一点药膏就会好。

她这几天换组,又接手了新的工作任务,太忙就没太去管它。

初念指甲抠劲掌心,狠狠地掐了掐手心地肉,然后垂眸说:“我去洗下手。”

水哗哗地流,她有些发呆地搓着掌心的泡沫。初恋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在他后面会有来者,但前面绝无“古人”,他先占据她地心,他们的那些曾经都没法跟人比较。陷愈深,伤也愈深。

初念大学毕业的时候见过周围情侣被迫分手的场景,宿舍里四个女孩,快哭瞎了三个,唯独她只有给大家递纸巾的份。

所以当时的室友把火力集中在她身上,说:“大三见你也谈了场恋爱,那男孩走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哭一下。”

“哭了的,我都没让他看见,能让你们看见?”初念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时过境迁的笑。

“但也没见你难受呀?上课吃饭图书馆,从来没见你缺过一天,难道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喜欢吗?初念也不知道,她说:“可能我更喜欢自己吧。”

青春里,悲伤都带着随风即逝的洒脱,大家哭完了笑,追着初念质问她:“你俩到底为什么分手的啊?你后来没人别人在一起?不说挠你了!”

初念不肯说又躲不过,最后被痒得竟然流出了眼泪。

“初经理?”服务生看她快把一瓶洗手液玩完了,在旁边叫她,“你没事吧?”

初念回了神,匆匆洗净手上的泡沫,说:“刚想事走神了。”

“哦,初经理我有个事跟你说。”服务生原本以为两人是因为工作原因过来的,毕竟初念身上的工装都没换,但刚才奚悱的举动颇有点宠着的意思,他就不得不过来打小报告了。服务生神秘地说,“就那位跟你一起来的先生,在跟你来之前还带了一个女的来,那女的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初念知道她说的是谁,点点头。

“不过这位先生刚才可不这样。”服务生见初念面带疑问,说,“就是感觉跟你和跟她像换了个人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折磨她更有意思罢了。初念抽了纸巾擦手,拍拍服务生的肩膀:“知道了,去忙吧。”

她缓了缓情绪回去,看着一桌子绿硬挤出假笑,道:“情况应该还不是太糟,我看这里的服务员没认出刚才大屏上艳……照片上的人是你,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照片是手机拍的,投放到大屏上失真了。”

但是认识的人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吃饭。”奚悱抬抬下巴,“薏仁粥,除湿气。”

初念被他闲适的态度弄得一肚子气,也不敢发出来,只能拿食物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