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都尉、营将都召到帐篷中,给他们分派作战任务。之前搭人力升降梯的脚手架还在,这些都是可拆卸下式的,拆下来就是一个个连接部件和钢管。手臂粗的大钢管,最长的有四米,短的有两米。

沐瑾让人去找了些麻绳进来,又让人扛了几根四米长的钢管过来,让侍卫把钢管的两头都绕上一圈麻绳,又在正中间门绕上圈麻绳,将其架在濠沟和沙袋上,再往上铺重盾。重盾兵用的盾牌,宽一米,下面铺钢管,上面铺重盾,等于是在沙袋和壕沟上架设简易的铁桥。

他铺设好以后,让兵卒子们爬上去,在上面来回奔跑,相当稳固。因为重盾和铁管都筒,无论是压在壕沟两侧的泥地上,还是压在沙袋上,都能将其压得凹陷下去,形成固定效果。麻绳绕在钢管上,增加摩擦力,避免铺设成桥的盾牌打滑。

至于沙袋墙就更好办了,搬来跳板架在沙袋外面,进攻的时候踩着跳板就铺上去了。

沐瑾手底下有骑兵,有运输的马车,直接把这些缠上麻布的钢管、跳板拉到阵前,让重盾兵扛着盾牌攻上去铺好桥,后兵紧随其后,从沙袋上方翻到对面的防御营地,直接近身搏斗。

单手盾加长刀的步兵,对上对方的长矛兵,他占优势。

最重要的是,他是进攻方,只需要撕开对方一道口子,就可以从撕开的口子攻进去,再朝着两侧和前方慢慢清。

定好作战计划,分配完作战任务,各营便忙碌起来。

沐瑾则坐镇大帐,密切注意着战局变化。

方易跟在沐瑾身旁,亦是忙得团团转。他之前跟着中军都尉戚荣留守广临关,没有跟着沐瑾回去,是事后才知道横断江防线打得极惨,连大将军都亲自提刀拼命,受了伤。

原本沐瑾就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但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哪怕身材高大长得英武,但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待人还亲和,又喜欢说话,让人看着就觉亲切,端的是翩翩贵公子模样。如今,他的眼神都透着迫人的逼锋感,浑身释发着慑人的煞气,宛若一柄淬血的长刀,仿佛随时会斩落敌人的头颅。

沐瑾问方易:“确定对方征兵二十万吗?”

方易道:“只多有多,不会有少。广庭郡有一百多万人,八个大县,人口最少的一个县也有□□万人,多的县有十几万人。豪族逃到郡县,带走了许多青壮,隔壁的平川郡也支援了新兵。他们在单兵作战能力、兵卒们的配合、武器装备上都比不过我们,便走人海战术。”

沐瑾点头,道:“他们败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打赢,征招多少百姓战死多少人,无所谓。”

方易听得沐瑾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太对劲,默默的没接茬。

沐瑾扭头唤道:“阿……赖松。”他习惯性地想叫阿福,但喊出口,才想到人已经不在了,又改口。

赖松上前,抱拳道:“在。”

沐瑾道:“传令各营,破城之后,城中豪族,一个不留。”

方易大惊,惊呼道:“将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