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拴子是雍王的嫡长子,自打生下之后也是备受雍王和王妃疼爱,在府中得到的待遇极高。尤其拴子失而得回府后,更成了府中所有人的心尖宠。可他对雍王和王妃却有一种隔离感,这可能缘于在他童年这个极其重要的时期,遭遇到人生中很大的变故。

他从世子的身份莫名变成来路不明没父没母的孤儿,是刘大成和田小满收养了他。他们身为乡野村民,却从未嫌他是个累赘,竭力给他良好的教育,在生活上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也见证着他们从吃不饱饭衣不蔽体,到日子越来越好的过程。

小孩子童年、少年的经历对他的影响相当大。在某种程度上说,拴子对刘大成和田小满这对养父母的感情并不亚于亲生父母,甚至会感觉到比亲生父母还要亲。

有的时候,理智是一回事儿,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儿。

就像现在平时威严的景晟帝难得露出温情,拴子还是有一种疏离感,但他已经不再是小小孩子不知好歹,点头应道:“孩儿没能保护好自己,让爹娘和祖母操心了。”

“这个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接下来好好养伤,朕需要你的时候还很多。”说完后,景晟帝让宫人把皇子云旗送回宫中歇息。

待拴子离开之后,景晟帝与肖皇太后再次行礼道:“皇儿打算亲征南蛮部落,以解心头之恨。”

皇太后愣了一下,快速捻着手里的佛珠道:“南蛮部落竟然敢掳我朝皇子,其心可诛,这倒是个好机会。不知皇帝有没有想过,那些恶人在密州时,并无询问云旗就把他抓走,可见目标明确……”

“皇儿也想过这些,谁将云旗的行迹告诉蛮陀王?这个还没有查明。待皇儿将他掳来,必能查个清楚。”

“哀家倒好像略知一二。”肖皇太后便将殷先妃与琴太妃在奉先寺见面的情况说与景晟帝,“具体内容倒未获得真切,她们密谈将近一个时辰,以前在宫中她俩并未关系好在这个地步,如此看来,行为大为异常。”

话点透即可,肖皇太后总不能明说殷先妃和琴太妃有行事动机。寿福宫陷入沉默,好一阵后,景晟帝咬牙道:“将这二人分别圈禁起来,终身不得外出!”

皇太后念了句偈语后道:“终是她们自个儿作恶,也怨不得他人。”她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派人盯着定边公那边,只因她疑定边公与琴太妃有某种关系,但定边公阖府上下该上朝的上朝,该守陵的守陵,该歇在家的大门都没出,什么线索都没有,便又摇摇头。

“你出宫之后,朝政由谁主持?”皇太后耷拉着眼皮子问道。

“皇儿已经问过御医,云旗这回伤好之后与常人无异。皇儿打算立他为太子,可以御前听政。到时候皇儿请常尊义等老臣辅政,太后再留心一二,料想踏平南蛮也不需太多时日。”

“也好,早日立太子,免得让某些人打太子位置的主意。”

本来田小满想着过几日就回镇上去,毕竟拴子只要回到宫中,就跟进了保险箱似的吃得好休息得好,还有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