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也没看。

以前他总是把她弄哭,那个时候他想着不让她哭才好。如今她不哭了,他心里反倒像缺了一块。

“沈檀溪,你认命了吗?”

沈檀溪转过脸来望向他,她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让你喜欢我心里只有我一个,就那么难于上青天吗?”

沈檀溪静静看着他,眼里慢慢蓄满泪水。当眼泪再也盛不住,从眼角淌下,她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齐嘉恕愣住。

前一刻还因为她的逆来顺受不舒服,如今她真的哭了,齐嘉恕却慌了。

他彻底直起身不再贴着她,几乎要举起手来,不敢碰触她。望见她被他扯乱的衣襟,齐嘉恕慌忙给她整理衣服。

齐嘉恕张了张嘴想劝想哄,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何开口呢?分明是他欺负她把她弄哭了。也许离她远点不给她添堵才是明智之举。

齐嘉恕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一口气走到门外,反手关了房门,人倚着房门望着屋檐下的雨帘。大雨正降得畅快,不管人的死活。

雨幕被寒风斜吹,吹到檐下打了齐嘉恕一身。他浑然不觉,心里只觉得烦躁。

沈檀溪忽然从里面推门,齐嘉恕愣了下,赶忙往一旁走了两步,让开地方。

沈檀溪开了房门,将油纸伞撑开后,再递给齐嘉恕。

齐嘉恕盯着沈檀溪,她神情平静,眼睛却红红掩不去哭后的痕迹。

齐嘉恕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伞,匆匆走进暴雨里。

沈檀溪立在檐下,目送他走远。凌乱的雨声遮住了她的叹息。

直到沈檀溪打了个寒颤,她才回过神,转身回了屋。重新睡下前,沈檀溪隐隐觉得不太好,果然第一天醒来时就有些头晕和低烧,她连灌了自己好几大杯热水。

她如常去齐嘉恕那里,和他一起用早膳。

两个人就像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沉默地吃着东西。

沈檀溪刚吃完,松之进来禀话赵文淑又来了。

赵文淑是赵兴安的孙女。

自从赵兴安被亓山狼断了一臂之后,赵家上上下下一直过得胆战心惊。齐嘉恕从宫里搬回府邸后,赵文淑来过几次,向齐嘉恕哭诉亓山狼的残忍、祖父的伤痛。

沈檀溪知道齐嘉恕和赵兴安的渊源,也知道齐嘉恕和赵家的晚辈都是旧相识。

她识趣地先行离开。

穿过庭院的时候,沈檀溪迎面遇见正往这边来的赵文淑。

赵文淑隔着老远上下打量着沈檀溪。直到两个人走到面对面,赵文淑先开口:“听说他很喜欢你。”

沈檀溪有些意外她会说得这样直白,不明白她的用意,沈檀溪便不答话,只是温温笑着。

赵文淑紧接着又说:“可我喜欢他。”

沈檀溪这才仔细打量她,面前的少女一脸稚气,有着天真和自信。望着赵文淑的眼睛,沈檀溪相信她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