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把东西囫囵吞完,已经尝不出滋味是好是坏,进食就是养好雌胎需要做的事。

吃光碗里的东西,汤也喝干净了,阿乔面上倦色仍然不减,他重新趴回兽褥里,蜷起尾巴,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江言说话。

说江言上次带来的达达兽和叽叽兽已经下蛋了,又说他近日提不起劲做兽袍,没几句的功夫,声音越来越微弱,趴在兽褥里陷入沉睡。

阿武吃完东西,收拾残渣后带出来。

江言问:“阿乔一直这样吗。”

阿武点头,又道:“让他睡吧,睡着才不费心力。”

没在山洞停留太久,阿武带着焜上山,父子两个对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江言很久都没出声,望着阿乔的样子发呆。

他轻声问:“阿乔,你不想让阿武对你多照顾一些吗?”

“譬如让他多留下一会儿,陪你说说话,跟你晒会儿太阳也好。”

阿乔没有回应,只是在睡觉。

后来阿乔实在醒不来,江言拉起被褥往他身上盖,瞥见那条蜷起来灰暗的蛇尾,心绪复杂地离开。

*

部落里,雄兽和雌兽,跟现代婚姻里夫妻相处的方式不同。

这是江言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好比阿乔和阿武,尽管在特殊时期,阿武对阿乔也没表露出多贴心妥当的照顾,他就问把该做的,准备的都做了,就好像忙完外头的活再回来忙家里的活,当成任务。

阿乔似乎也不需要阿武多体贴的关怀,吃完饭就睡觉去了,很像分工明确的两个人,一个负责完成每天的活儿,一个负责繁衍。

挑不出什么岔子,大家都这么过,可未免让江言觉得这样的日子冷冰冰的。

兽人或许都接受并且适应了,可放在江言身上,他很难接受。

想得头脑乱糟糟的,一向乐观的他,此刻情绪意外陷入了低落。

祭司碰到他,喊了他几次才听到。

江言:“什么事?”

尹林道:“灰灰鼠兔采回一些不错的药材,你带回试试。”

江言问:“原来的药草还没煮完,需要一起熬吗?”

尹林道:“不必,就喝新的药。”

江言点头:“好。”

他跟着在祭司身后,在山洞底下安静等候。

周围的木杆晾了许多药草,小小只的灰灰鼠兔叼着药爬上木栏,松嘴,药草便顺着栏杆垂下。

它继续干活。

来的是江言,它就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也不需要躲在角落里发抖。

而且它上次见到来到这边的族人,族人们把江言救了他们的事说清楚,对于这几个仅剩的灰灰鼠兔一族而言,江言是个亲切的雌兽。

尹林把药草送到江言手上,转而望着那只灰灰鼠兔。

“再过几年它就成年了,到时候应该可以跟它的族人一样化出半兽的样子。”

这只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