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身,捏了捏手里的长剑。

没习过武,也得保护好家人才是。

“深儿。” 江老太爷忍不住道,“为父一直没有问过你,在一线城是怎么了?你自打回来,就始终闷闷不乐。”

微微一怔,江深垂眸:“父亲多虑,孩儿没事。”

这还叫没事呢?往常那般开朗的一个人,现在是再难见他笑。倒是肯入仕,肯上进了,可孤鸾丫头来他这里哭了好几回,说二公子抱着孩子总是一脸阴沉,那可是个男丁啊,也不知道他在嫌弃个什么。

听着外头震天的喊杀声,江老太爷捏了捏龙头杖,低声道:“我这一辈子总在操心,总盼着你们光宗耀祖,可人么,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比起光宗耀祖,你们日子平顺安康才是为父更想看见的。”

江深沉默半晌,然后问:“所以三弟一直在一线城不回来也没关系?”

捏着龙头杖的手背暴起两根青筋,江老太爷方才还挺慈祥的脸瞬间扭曲了,手杖往地上狠狠一杵:“谁跟他说的没关系!府里一个月十封家书!天天让他滚回来他都不听!谁生他的都忘记了还谈什么天下大事!等他回来,我非得打断他一条腿!”

震耳欲聋的咆哮,吼得外头的打斗声都小了些。

江深揉了揉自个儿的耳朵,哭笑不得:“平顺安康?”

“逆子还想平顺安康?”江老太爷梗着脖子瞪着眼。

江深:“……”

江二公子觉得,自家父亲其实也挺可爱的,这些日子分明一直在祠堂给三弟祈福,嘴上偏生不饶人。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像生了气要人哄的小孩子。

“咔”地一声响,门被人撞了一下。

屋子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江老太爷盯着门,认真地道:“这遭若是落入贼人之手,危及天下,我便带你们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又侧头看江焱:“焱儿怕吗?”

“江家男儿,不畏死。”江焱长了一岁,五官线条更加清晰,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坚定,“生死都能为国为民,是焱儿的福气。”

江老太爷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官兵被蒙面人杀退,府门四周形势胶着,府内却是蒙面人占了上风,江崇且战且退,护到侧堂门前的时候,已经浑身是伤。

“何苦呢?”蒙面人笑道,“不过是请各位去喝个茶,又不是要尔等性命,弄满身的伤多不划算?”

江崇啐了一口,长刀立于身前,完全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蒙面人有些恼,挥手就示意同伙上。

“杀——”震天的呼喝声,听得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是一顿。

听声音就知道有多少人,父亲一个人是不可能拦得住的!江焱一急,拿了江深手里的剑就打开门出去,想帮忙。

然而,门打开,江崇好端端地站在门槛旁边,庭院里倒是厮杀成一片。

“这?”江焱傻眼了。

一路不知道哪儿来的人,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