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毒枭以一箱不要本金的货物为始点,一手培植骁骑堂至如今枝繁叶茂的地步,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在亚太地区最主要的分销渠道之一。

1989年初,青龙开始暗地里着手调查金弥勒的弱点,调查其生平履历——而这一切,为保安全,他连阿应与六一都没有提及。当查到金弥勒十几年曾在香港逗留过一段时日的经历时,他想起了从他父亲手里遗传下来的那本龙头账册——内含骁骑堂多年来的重大交易记录以及上贡记录。

他在第一页第一条中找到了疑似他父亲与金弥勒的第一次“合作”,并且无意之中从账册封面的夹缝里拆出了一张旧时照片。正是这次“合作”与这张照片,让他隐约猜测到金弥勒与父亲“金兰兄弟”关系的由来,并因此对当年父亲的离奇身死产生了怀疑。

当年之事只有当时人最为清楚。他带着那张照片去找了已经退居养老的元叔——这位性情宽厚稳重的大长老曾是他父亲最信任的弟兄,在他父亲身死之后力排众议将年轻的他挺上龙头宝座,并一直尽心尽力地引导与辅佐他。他信得过这位最亲近的长辈。

而这位最亲近的长辈对这张照片表示十分震惊,从未见过,并让他稍安勿躁,说自己将去暗中查证,请他等候自己的消息。

两天之后,这位最亲近的长辈背着青龙,在暗夜之中敲响了阿应宅邸的大门。

阿应亲自给他开了门,环顾左右,除了元叔再无他人。

元叔拄着拐杖,半歪着身,微伸头颅朝他身后空荡荡的屋子看了看,然后平静地、仿佛只是稀松平常与他唠家常一般问道:“许应,你想不想做龙头?”

阿应呆愣地看着他,在片刻之后,面色转为一片森冷,“元叔,我敬您是长辈。但您是不是老糊涂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元叔垂眼看了看他伸向腰间匕首的左手,毫不在意地道,“你敬我是长辈,不请我进去再说?”

阿应铁青着脸,犹豫良久,最终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房门。

……

元叔坐在阿应家的沙发上,端详着满屋看似低调却其实十分昂贵的装饰与收藏。“我记得那时候青龙要你独力承担小六砍伤的所有人的安家费,搞得你住了整整两年破租屋,是吧?”

“当时那些人是为了杀我,因此牵连了青龙和小六。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他们俩。”

元叔摇摇头,叹道,“那些廖家堂的人为什么杀你,是因为你杀了他们的大佬。你为什么杀他们大佬,是为了帮青龙开疆辟土。你本是一片忠肝义胆,为什么最后错处反而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阿应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你跟了青龙多少年?十几年?”

“二十年。”

“二十年,你帮他杀了多少人,为他受了多少伤,他感激过你没有?”

“我是他的副堂主,他最信任的兄弟。”

元叔又摇摇头,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应啊小应,我今晚敢到你这里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