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回到总督衙署复命,贺斐之询问过兵器的种类和数量后,与秦砚有着一样的疑惑,“一次搬运不回来?”

“按着韩大人的意思,分两次运送,稳妥些。”

韩绮算是后起之秀,能力和态度都摆在那,很受大理寺卿和左少卿秦砚重用,按理儿说,此人该讲究效率,不该拖延一日才是。

可贺斐之事务繁忙,对这等不是三大营的小事,不会太过上心,只让盛远注意下山寨那边的动静就去忙别的事了。

二更时分,他乘马去往宁府后巷,望了一眼燃灯的后罩房,见有人影走动,便叫停大宛马,凝视许久,直到房中熄灯才收回视线。

回到贺府,他收到赵管家递来的信函,说是派出的影卫已经打听到梅许所要寻的女子的下落。

女子嫁人后,举家搬离京城,去了西北。丈夫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屡次落榜,自甘堕/落,时常对那女子拳打脚踢,女子忍无可忍,选择和离。

物是人非,不知梅许得知昔日青梅的情况,会义无反顾奔赴而去么,贺斐之并不关心他人的姻缘事,只当替阮茵茵兑现了当初寻人的承诺。

“明早送去宁府,交给茵茵。”

赵管家重新接过信函,点头称是,“主子,快年根了,府中可要备些年货?”

府中无女眷,也无孩子,年节极为冷清,贺斐之时常宿在衙署,赵管家都不知该不该筹备年货热闹热闹。

“筹备双份吧。”

“老奴明白了。”

另一份是要送去宁府的,但人家拒收的可能性很大,赵管家暗自摇头,躬身退出书房。

多日不曾回府,贺斐之走到花几前,修剪起菖蒲,之后躺在摇椅上,随意翻看着角几上的书册。

余光中,置于多宝阁上的妆匣犹在,提醒着他已被阮茵茵拒绝了两次,失落感渐起,他将书册盖在脸上,闭目仰头,左手随意搭在椅边。

宁府后罩房,辗转反侧许久,阮茵茵坐起身,对着幽幽夜色默叹一声,那会儿已与两位姐姐商量好,明日她会与二姐在火海中金蝉脱壳,长姐暂留皇城掩人耳目以及处理剩下的琐事,等避过风头,她与二姐也寻到了安居之所,再派人来接长姐和婉翠过去。

这一步极为冒险,却是能保证二姐在金蝉脱壳后不被朝廷追捕的最佳方法,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在皇城的一年多,她遇见了很多人,悲伤与欣喜,怯懦与振作,一遭遭,一桩桩,回过头看皆是经历,就这样吧。

季昶,我相信,在你心里,季前辈不再是你的万丈深渊,而成为了你的一束暖光。别再阴郁下去了,过去无法改变,今后可期可许。

贺斐之,绮纨之岁,心悸由你开始,也由你结束,今后,我们都会再遇见许多人,终有一天会彻底释怀。

翌日薄雾疏雪,阮茵茵和榕榕乘车去往城外。

看长姐一直攥着绢帕,阮茵茵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担心,二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