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值,贺斐之照常绕道去了一趟宁府后巷,本打算停留一会儿,却偶遇一桩纠葛。

邻府住进一位表公子,昔日与榕榕有些“交情”,时常光顾程氏酒坊,算是榕榕的老主顾,之前就听说榕榕认回了身份,住进前任工部尚书的府邸,妹妹又被皇室特封为县主,即便有心叙旧,也不敢堂而皇之地造次。

如今宁府没了县主撑门面,他也就不再顾及那么多,登门来叫嚣,非要买下榕榕。

泼辣如榕榕,哪会依他,再者,她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府中有丫鬟、婆子、扈从,府外还有二妹留下的一名高手,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男子今日酗了酒,胡搅蛮缠的,说自己是吏部尚书的外甥,谁敢动他,谁就是在讨打。

约摸了解完起因经过,贺斐之驱马绕到府前,于人墙之外窥见那醉酒的男子。

男子人模狗样,身后带了十来个打手,一边放狠话,一边阴损榕榕是个放浪货,上不得台面,只配做外室。

榕榕虽泼辣,但不想伤了与吏部尚书府的和气,一直没有出面对峙,这般,更是纵容了男子在府门前不依不饶地说着她过往的经历。

“卖笑的酒女,高傲个什么劲儿,也不知道曾经是谁为了二两碎银主动往爷怀里钻!爷是看在往日你伺候的好的份儿上,来找你续情,不知报恩也就算了,还......啊,谁打我?”

男子捂住后脑勺,扭头看去,于人墙外,看清了乘马的男子。

轩然霞举,卓卓不群,大抵就是来形容此类长相和气度的。

可男子醉了酒,没认出对方的身份,只当是榕榕的相好,亦或是想要替人出头的小喽啰,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带着打手走过去,仰头看向跨坐骏马的贺斐之,“石头子扔的准,嗯?!下马给爷道歉,否则,有你好看的。”

贺斐之眉眼疏淡,瞥了一眼紧闭的吏部尚书府邸,“孙尚书的外甥?”

“怎么?”

“过不了多久,他也认不出你了。”

男子嗤一声,极为不屑,贺斐之的外表并不像浑身腱子肉的武将,反而流露着儒雅矜冷的书生气质,刻意收敛气场时,还有几分温和近人。

但只是刻意收敛时。

可男子没有察觉那份刻意,扯下挂在后腰上的银鞭挥舞起来,发出“啪啪”的巨响,声势极大,惊吓到了看热闹的老人和孩子。

男子得意,扯了扯鞭身,“趁爷没动怒,滚下马来磕头。”

那套鞭子耍的,在身经百战的将帅面前,都称不上是班门弄斧,最多算得上耍猴,贺斐之哂笑,“银鞭与刀一样,不是用来耍宝现眼的。”

“嘁,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功用很多,其中之一,便是惩戒恃强凌弱之人。”说罢,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抽出马鞭,“唰”地一声挥了过去,鞭尾在男子的脸上发出巨响,比刚刚那声清脆得多。

“啊!”

随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