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袭来,吹落了枫叶,冰冻了银杏,明瓦上开出朵朵琼花,渲染冬的绚丽。

韩绮恢复了宁府二姑娘的身份,将胭脂生意做到了皇城,很快就小有名气。

阮茵茵也偶尔去店里帮忙,更多的时候是在规划出游的路线。

如今尘埃落定,她想在婚前,与两位姐姐去奔赴雪山之约,目睹日照金山的盛景。

可再有云霓之望,二姐也很难抽出时间。

阮茵茵没再着急,既然时机不对,那就顺其自然,静等花开。

有些夙愿终会在盛景中冁然。

雪花漫漫,贺斐之背着阮茵茵走在覆雪的山坡,逐一核对着婚宴的细节。

年根岁聿云暮,游子归家,城中举办婚宴的世家也多了起来,阮茵茵不求风光大嫁,那太过招摇,只盼亲友相伴,收获祝福。

咬了一下贺斐之被风吹红的耳尖,她糯糯道:“咱们不攀比,简单办了就行。”

贺斐之勾住她的腿弯向上颠了颠,让她趴得更稳些,“听你的。”

他们没有太多亲人,寻常的人情倒是不少,但贺斐之不在乎那些人情,只在乎阮茵茵是否舒坦。

大风狂澜,贺斐之提醒阮茵茵戴好兜帽,继续沿着长长的山坡漫步。

天寒地冻,也只有他们喜欢独处在百里冰封里,感受细水长流的依赖。

呵出一口雾气,阮茵茵为贺斐之揉了揉耳朵,“我想滑雪。”

偃月悬空,倾洒银光,贺斐之望了一眼皑皑白雪掩埋的草地,背着她回到城中,购置了雪板和手杖,复又回到山坡之上。

经过上次的雪地飞行,阮茵茵对滑雪生出浓厚兴趣,在初雪来临时,就拉着贺斐之滑过几次,基本掌握了要领。

萧萧北风卷起裙裾,阮茵茵如狡兔疾驰在雪地,偶一回头,隽影在侧,心有所依。

茜色衣裙在银装素裹中红艳似火,娇笑声在风雪中宛如玉石击铃,为漫漫静夜添了欢愉。

长长的雪痕自上及下,很是壮观。

阮茵茵在山脚下招手,等着贺斐之靠近,“你慢了。”

贺斐之滑至山脚,脚腕一转,激起层层雪沫。

他脱掉雪板,连同阮茵茵的一起夹在臂弯,拉着她走向盘山路。

走到半途时,夜色浓郁,弦月皎皎,贺斐之半蹲下来,示意她爬上他的背。

阮茵茵向上一跳,笑着问道:“累不累?”

“不累。”

与她一起,永远都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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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韩绮和秦砚并肩走在幽幽寂静的小径上,没什么话说,却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这样的相处方式,已经持续了两月有余。

大冷的天,秦砚手里还是握着那把价值千金的折扇,却鲜少有人知晓其中奥义,包括韩绮。

“秦兄这把扇子,可是暗含玄机?作何四季皆携?”

一身素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