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寒栖同时看向窗外,她微微眯眼,再次失神,而我也有些怔忪,晴雨都无常,何况人生。

我最近常常会想一些很形而上学的东西。

沈寒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我看到惊蛰一瞬间绷紧的脊背,手无处安放似地虚虚托举着母亲的后背,看到母亲落地踩稳才似松了口气。

沈寒栖余光看到了,哼笑一声:“你的呆劲儿,跟你爸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yimixs)•(cc)”

惊蛰没吭声,只是有些难过地垂着脑袋,或许是因为想到了父亲,或者只是担心母亲。

我有些不忍心再看,移开了目光,那一瞬间的难过潮水一样涌上头,眼眶憋得生疼。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想要诘问命运:为什么?

沈寒栖走去窗前的椅子上坐着,望着窗外发呆,风吹得芭蕉叶唰啦作响,宛如情人呢喃,又似倾诉。

她的目光也柔和,阿清说过,她每次只有想起自己丈夫的时候,目光才会变得温和缱绻。

或许她想到了沈濯。

她身影单薄,安静不动的时候,生气逐渐变得稀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

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是否在怀念什么,又或者说什么也没有想,我到现在还不太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朋友没在病房待多久,就被她妈妈撵走了。

沈寒栖说:“自己玩去,别老待我面前,晃得我眼疼。㈤(一?米小说)㈤[(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小姑娘乖巧点点头,抱着自己的挎包,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还扒着门框回头,冲着病房前依依不舍地说:“妈妈,记得吃饭哦。”

医院会定时供餐,但她总是没什么胃口的。

沈寒栖没抬头,只抬了抬手,仿佛不耐烦似地,轻轻挥了挥。

她说:“把伞带上。”

惊蛰乖巧应了声:“带了。”

“路上小心,别乱跑。”

“知道啦!”

惊蛰走了,我仍旧坐在角落一个圈椅上,迟疑自己是离开,还是上前。

沈寒栖还在窗户前坐着,惊蛰走的时候关了病房门,她的肩膀似乎一瞬间就松了下来,我听见她一声几不可闻的痛苦呻/吟,似乎是忍受了很久。

她声音很轻地学惊蛰说话,拖长音调:“知——道——啦!”

说完她仰着头笑了,有银光一闪而过,是她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深色地板。

那一瞬间,我不忍打扰她。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有,窗外风声渐渐大了,老太太进了病房,她刚刚从学校回来,匆匆赶过来,要把她衣服拿回去洗,她看到老太太满是厚茧的手在翻找衣服,偏过眼神,沉默地闭上了眼,或许是我太敏感,我从她抿直的唇上看到浓烈的情绪波动。

愧疚?或是遗憾?

母亲这个年纪,还需要照顾她,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但她不能哭,也不能崩溃,不然对于母亲和女儿来

(yimi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