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农们都惊呆了, 看着干渴的稻谷, 左右为难。

这湖熟县那么大,上百里方圆的土地,耕地那么多。从河里挑水浇田,这可是要人命啊!

他们收割完稻子,还要准备下半年的插秧。

这全县百姓的体力扛得住吗?

怕是小半条命都要丢了。

...

董贤良带着县衙的一群小吏和衙役、兵丁们下乡,召集了乡绅,正准备安排各个乡,抢收粮食入库。

不过,稻子还在地里长着呢。

正在灌浆后期,还要等小半个月,还无法立刻收割。

董贤良下到田里,却发现田地干裂,稻谷都是蔫。

河里,更是水都没了。

烈日炎炎之下,大地都快被烤焦了。

“沟渠里的水呢?”

“之前灌溉,都用光了!盼着下一场雨呢!”

“这是要旱灾?...这是什么时候,为何本县令没有收到任何旱情的汇报?”

董贤良呆住了。

这段时间都待在金陵城里,他有些疏忽了旱情。

众乡绅、小吏们面面相觑,无一人能答。

洪灾容易判断,一旦出现,水位暴涨,三五天成灾淹没一大片,立刻就能察觉。

可是旱情的发生,持续一两个月不下雨,水位一点点减少,却不是一下就能看出。

旱情,总是在无声无息中发生。

谁就敢说现在就一定是旱灾了?

指不定,今日白天向上级上报了旱情,晚上忽然来一场大暴雨,旱情就瞬间消失了。

可是官员把旱灾奏报交上去了,那便是虚假上报灾情。

这个,虚假上报灾情的责任,谁来承担?

县里的官吏们都盼着今儿能下一场雨,当然不会随便上报旱灾...搞不好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就丢了。

除非稻谷铁定已经减产、绝收了,才算是大旱。

真正能确定旱情,是稻谷大幅减产、彻底绝收之后,地方官员才敢上报。

所以旱情上报,往往会极为迟缓,大旱两三个月,发现减产了,才会上报。

董贤良看众小吏们一副躲躲闪闪,知道他们一直隐瞒不报,脸色都变了。

小吏们是不愿意担这个责任的。

“县令大老爷...您不是会呼风唤雨之术,要不来一场祭坛祈雨?这雨一下,旱灾立刻就消失了。”

“对对,这旱情只需要一场雨就能解决。大雨后三五日,立刻收割,今年的春粮就保住了。”

小吏,乡绅们充满期待,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登台祈雨的事情,董贤良刚来秣陵县城的时候干过一次,居然还成功了。

他们乡绅们对董县令,简直敬若神明,都暗暗盼着他再来施展一次神技。

董贤良闻言不由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他刚上任的时候,那是春季,云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