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目光迷离地看了卫寂好几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之后,漆黑的瞳仁剧烈颤了颤。

卫寂没料到会见到这样的画面,姜檐方才那表情好似吸食了荆芥的大猫,满脸痴醉与沉迷。

若是他没有在蹭自己的被子,卫寂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好梦。

姜檐急促地喘了一下,冲着卫寂说,声音粗嘎,“你看什么?”

这话颇有恼羞的意味,卫寂心口一震,面上拂来热度。

他慌忙低下头,避开姜檐的视线,细若蚊呐道:“臣,臣什么都没有看……”

正在这时,姜檐肚皮发出一声空响。

意识到姜檐饿了,卫寂稍稍抬眸偷瞧了他一眼,小心着问,“殿下要用饭么?”

姜檐神色别别扭扭的,坐起来背着卫寂说,“你先出去。”

卫寂呆呆‘哦’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似的他停下来又说,“要叫金公公进来么?他回东宫给殿下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姜檐简短地‘嗯’了一下。

卫寂这才走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姜檐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动静,见卫寂是真的走了,他低头又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偷偷地深吸了一口。

他好香。

姜檐面色绯红地想,身上也好香。

-

厨房炖着金鸽汤,灶上温着八宝饭,还有一屉金丝烧麦。

听说姜檐醒了,虞姑姑开火又烧了一道拿手的豆腐。

这豆腐先过油,炸至金黄后将里面掏空,再塞上肥瘦均匀的肉末,然后拿吊了一个多时辰的高汤炖上一盏茶的功夫,出锅撒上葱沫便做成了。

饶是姜檐这么挑嘴的人,吃这道豆腐时也说不出难听的话。

但喝鸽子汤时,只抿了一口他便立刻抬起头,用一种寻到错处的口吻,扭着脸对卫寂说,“没有东宫膳房炖的好喝。”

知道姜檐还没彻底接受虞姑姑,因此才会处处拿她跟东宫的厨娘打擂台,卫寂心中很无奈。

两个都是极好的人,怎么就处不到一块?

或许日久方可见人心,总有一日他会知道对方的好。

此刻卫寂不好加大姜檐对虞姑姑的不喜,因此点点头,顺着他说,“东宫炖的汤,臣也觉得好喝。”

姜檐一向吃软不吃硬,“那明日我让他们炖了给你送过来,也让她好好学一学炖汤的手艺。”

卫寂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给姜檐加了一块豆腐,“殿下多吃些,这是专门给您做的。”

姜檐皱眉,“什么叫专门给我做?你想吃,她都不给你做么?”

卫寂心中一惊,慌忙否认,“自然不是,臣的意思是,臣专门让姑姑给殿下做的。”

姜檐闻言翘了翘嘴角,“你总这样想着我做什么?一道豆腐而已,我又不是没吃过。”

卫寂眼睫垂了垂,他是真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