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平时都是买一点煮了喂给家里的牲畜吃。崖底的那些人干着重活累活,吃的却和牲畜差不多,那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模样,就连何贵这样精于打算的人都有些不落忍。

不过这也就是一时情绪,毕竟他只是个送粮的,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哪能有那么多心思?可后面几年,他渐渐发现,里头的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有些熟悉的面孔突然消失,再也没看到过,偶尔在铺子里看过的人,却出现在了崖底。那些人看见他时也是震惊且愤怒的,但却没人敢出头询问什么,想来是被打怕了。

何贵开始感到不安,他总觉得自己误打误撞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这些人应该是被掳来的,可那些消失不见的人,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被谁送走的。所以,这些人的去向简直显而易见。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惊胆战,他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总有一天会被灭口。

所以,当商行的大管事宣布让姓朱的当管事时,他是想过要将此事撇开再也不牵扯进去的。可是大管事轻飘飘一句“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yimixs)•(cc)” 就拒绝了他。

何贵没办法,只好紧咬牙关坚持了下去。但朱管事这个人和上一任房管事性格完全不同,他是喜欢一把抓的人,铺子里的所有事他都要过问几句,有一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何贵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打听到一位昔日友人如今在承天府掌户房,便想着能不能悄悄将自己的户籍转走,到时候直接一走了之,再不蹚这趟浑水。可惜事与愿违,他还没来得及托那位友人帮他转户籍,就被衙差抓回来了。

就在何贵愣神中,林知府冷哼一声,说道:“何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⅗([(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何贵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蹦出了冤枉两个字。在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一个账房,只不过是帮主家做了一件事而已,这难道也能算他的罪过?至于底下人在干什么,他依稀知道一些,但他只负责卖东西,客人做了什么关他什么事呢?

林知府听见他说冤枉,不怒反笑,道:“裴知州,我不知道你们沧州百姓是吃什么过活的,嘴竟恁得硬?”

裴澈道:“应是此人自己的原因,待下官再与他说几句便可。”

林知府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口茶水,笑着道:“那本官就歇一会。”说罢,就专心致志品起茶来。

这会儿,人证已经被带下去了,堂中所跪唯有何贵一人。面对眼含深意打量自己的裴澈,何贵努力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些。

“何贵,你自称冤枉,是因为觉得自己所为情有可原,是吗?看你的表情,应是认可本官说的话的。可惜的是,无论你做的事属不属于情有可原,这次都难逃一死了。”裴澈用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无情的话,何贵听后心里一紧,直觉裴澈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你似乎有些奇怪,既然如此,本官就与你说个清楚。”裴澈将调查到东西慢慢道出,而何贵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忐忑不解变成了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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