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看着路边纷纷找地方多余的行人,将头转向萧随,“萧医生,你的车停在哪儿?”

萧随指了指一个方向,离得并不远。

花远来不及感叹天变得比翻书还快,一行人就急急忙忙奔向停车场,在被大雨浇成落汤鸡之前坐上了萧随的车。

花远用面纸简单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时才想起,萧随是蓝岛本地人,他方才的吐槽还挺没礼貌的,于是很诚恳地道了个歉。

萧随已经发动汽车,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雨滴砸在车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几乎要把花远说话的声音盖过去,他无所谓道:“你说得也没错,蓝岛的确是个破地方。”

花远知道他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便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

萧随身边的副驾上坐着应州,他是唯一手上拿着毛巾的人。

萧随将车上唯一的一块干毛巾给了他,又将车内的空调调成了热风,这才踩下油门。

雨一下子好大,雨刮器开到最高档位视线还是模糊,车速自然快不起来。

外边雨大就算了,风也大。

他们经过一条老街的时候,一块广告牌突然被吹落,刚好砸在大马路上,若是萧随反应再慢一点儿,他们坐在车里的四个人还有没有命回去,可就难说了。

几人惊魂未定地看着车后砸在地面的广告牌,皆是一阵心惊。

花远催促萧随快一些,现在只想躲到室内,赶紧远离这些恐怖事件。

好在剩下的路程行驶通畅,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抵达海边的民宿。

因着突如其来的暴雨,民宿大厅里看不见什么人,应州让萧随和林景年都先在这里休息会,等暴雨过去了再回家。

本来花远与应州是各有一个房间的,但花远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进了应州的房间就不肯出来,乱七八糟的理由找了一大堆,没一个在理的,牛皮糖一样黏着。

应州知道他这是怕了,便没有揭穿,让前台送了极快干毛巾来就先一步进了浴室洗澡。

出于对自己这幅虚弱的身体考虑,应州用热水澡洗得浑身都热乎乎的,没让寒气入体,这才出来。

在展馆里,四人在冰凉的水里泡了很久,都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花远,临了还跌进了水缸里,浑身湿透,所以等应州洗完他便忙不迭进了浴室。

余下的三人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林景年将面上的口罩摘了,对着漆黑反光的电视机照了照,心里的烦躁愈发明显,“你们说我这是进化了还是没进化?”

室外降温厉害,这场雨似乎把夏天的热量也给一并冲走了,阳台上敞着的玻璃门灌进来的风冷得林景年一哆嗦,他走过去关门,关了一半,动作突然停住,整个人痴痴地盯着窗外某个地方。

应州走近,发现他眼睛里的光泽时隐时现,还带着某种渴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是那片沙滩,此时狂风大作,海边的沙滩上已经空无一人。

应州帮他将推拉门关上,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