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 竟给他们带来一股极其沉重的压迫感, 一时心中凛然,规规矩矩站在下方。

下院向来未曾有过这等修为高明的修士,就算三位执掌,也不过是明气一重。众弟子都是暗自心惊,暗道:“此人是何修为,难道是玄光修士不成?”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次师徒一脉竟把十大弟子之一的张衍遣来此处。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张衍沉声道:“马守相。”

马守相立刻站了出来,道:“小道在,掌院有何吩咐。”

“到了几人?”

马守相神色凝重,他展开名册,对校下来,弯腰道:“回禀掌院,三院弟子共是三十六人,如今只到……二十七人。”

张衍神情不变。

马守相小心看着他脸色,道:“掌院,是否小道再遣人去催……”

张衍淡淡言道:“不必,再等半个时辰。”

马守相点头称是,退到一边。

那些弟子见张衍修为深厚,原本以为他会对那些还未到此的几人大加斥责,心中也是微感紧张,可眼下却见他似乎没有动怒,好像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都是心头一松,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有些弟子还埋怨道:“我早就说过,无需来得如此早,白白浪费了一个时辰,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赏月看花。”

被他怪责的那弟子也是无奈,道:“师弟,小心驶得万年船,忍一忍吧,新掌院看来修为也是极高的,当不是简单人物。”另一名弟子却是不屑道:“就凭他?我五大姓十二巨室弟子,岂是一个小小掌院敢动的?谢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

他们在那里说话,张衍也是不理会。

又过得一个时辰,那剩余九名弟子尤是未至。

马守相上来道:“掌院,时辰到了。”

张衍神情陡然一肃,冷声言道:“我为掌院,此次召集下院诸弟子,居然唤其不至,置门规于何地?马守相,将此人九人名姓划去,逐出下院,不经我令,再敢入下院者,斩!”

马守相听得此言,立时精神一振,道:“是,遵掌院谕令。”

他把袖子一撸,提起笔来,刷刷几笔,就将这九人名姓从这名册之中划去。

底下二十余名弟子顿时一阵骚动,面上惊愕,见张衍是来真的,立时有与那九名弟子平素交好之人大急,对远处下人使了几个眼色,那些下人也是会意,急急跑出去知会。

张衍看得清楚。他并出言阻拦,只是冷然一笑,随后环视一圈,放声言道:“百余年之前,下院每八年只取三人为真传弟子,便是八十年也不过三十名而已,而如今这百年来,真传弟子竟以十倍计数,致使良莠不齐,优劣难分。我既到此,便要汰弱存强,去芜存菁,尔等需谨记在心了。”

他话声才落,就听空中有人言道:“新掌院当真是好气魄啊。”

众弟子抬首看去,只见九名弟子乘飞舟而来,为首一人峨冠博带,貌相端正。身上有股大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