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到得外间之后,并不回转渡真殿,而是纵身往昭幽天池飞去。

飞经龙渊大泽上空时,正巧飞临丹鼎院上空,他思忖着回山门后还未与周崇举打过招呼,便寻路往里来。

途径内殿时,目光一瞥,却见里间坐有一须眉皓白,身长背挺的道人,长须修剪的齐齐整整,身旁随有两名小童,看去很是灵慧,但从衣着气息上看,却并非溟沧派弟子。

丹鼎院不比别出,常有不少交好门派修士前来求丹,是以他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往里去了。

那道人本是老神在在,可是见得张衍遁光进去,先是诧异,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忽然起身,一手抓住一名童子手臂,就化光往外遁走。

只是毕竟是溟沧派山门重地,他不敢飞遁太高,贴地遁行好了好一会儿,到了外间,见无人追出,不由擦了擦头上冷汗,连声道:“还好,还好。”

身旁一名童子有些奇怪,道:“师父,你为何见了那位道长就跑?”

那道人唏嘘道:“那人却是个惹不起得,若是走得慢了,怕是掉层皮,罢了,这几日便宜虽未讨够,但那事却也打听到了些许,也能回去有个交代了,这便回山门去吧。”

张衍此刻已至鱼舟之前,只是稍作感应之后,却未察觉到周崇举气机,便问了一句,“老师可在?”

少顷,有一童子出来,仰脸一望,忙揖礼道:“原来是张真人,院主这几日闭门炼丹,怕还有数月工夫才得功成。”

张衍有些诧异,他数日前回来后,虽人未到此,却有书信往来,周崇举还说近日无事,怎一下又去闭关,便问道:“可是门中有事?”

童子摇头,道:“门中倒是无事,只是前日平都教来了一名伍长老,听说乃是秦真人母族亲眷,到山门后,便来掌院处求丹,因是昔年旧识,掌院却不过情面,为他炼了一炉,这人却好不客气,求了一炉还不够,几次三番求上门来,不是说弟子修炼缺少丹药,便是借口有门人伤重难治,掌院不好赶他,便索性闭关炼丹去了。”

张衍心下一转念,却觉此事怕非表面那么简单。稍一感应,已是找不到那道人气息,显已不在,想了想,便甩出一枚令符,道:“此人方才已走,若是再来,你寻人来报我,我来处置此事。”

那童子手忙脚乱接下,道:“若是再来,定报于真人知晓。”

张衍把身一拔,便自丹鼎院纵光出来,一路回了昭幽天池,入得大殿内,便把景游唤来,问道:“东胜洲几位道友酬偿,可曾安排下去了?”

景游道:“皆是安排妥当,只是魏道长说,过几日便欲回返东华,临行之前,想见恩师一面。”

张衍点头道:“你去请她来见。”

景游领命下去。

大约半柱香过去,魏道姑入得殿中,打了一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张衍回了一礼,便请她坐了下来。见其一条臂膀仍是空空荡荡,问道:“魏道友怎未续上手臂?长久下去,却有碍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