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轿撵时李良媛还假惺惺问了一句:“日头那么大,妹妹这一路走的很辛苦吧。”

南殊摇着头,却是认真道:“不辛苦。”

走这么一小段的路程又有什么可辛苦的呢?比起她摆脱奴才的身份,设下的心机手段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出身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有些人却只能卑微尘埃。

但只要努力,到最后谁又比谁高贵呢。

长秀宫中大门紧闭着,门口连个守门的太监都没有。李良媛带她从偏门进去,一路上连个奴才都没惊动。

南殊瞧见她这样便知晓,赵良娣应该还不知道她的事。

李良媛如此瞒着,应当是为了待会儿给赵良娣一个刺激。南殊瞧在眼中,却默默地未曾出声。

她不怕赵良娣对她坏,她怕的是赵良娣对她不坏。

但凡她手下留了情,便显得她不仁不义起来。

“殊妹妹在这等着,我先进去。”李良媛站在门口,对着南殊道:“赵姐姐如今病了精神可不好,我先进去提醒她两句,省得她等会儿激动起来伤了妹妹可就不好了。”

只可惜,这一幕李良媛怕是不愿意看见。她是来看戏的,怎么舍得让两人打不起来。

南殊点了点头,看着李良媛扭着腰肢进了门。

殿内,赵良娣躺在美人榻上,正在假寐。

听闻李良媛来找自己,眉心不悦的皱了起来,二话就说:“不见。”

“姐姐怎么连我都不见了?”哪知话音落下,李良媛竟是直接闯了进来,身后的宫女去拦却到底还是没拦住。

赵良娣瞧见这一幕,挥手让人下去。冰冷的眼眸看向李良媛:“你居然有胆子敢到本宫这儿来。”

李良媛之前怕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巴不得躲着她走。

如今她失利了,李良媛倒是有胆子在她面前晃荡了。

对上赵良娣那冰冷的目光,李良媛眼中却闪过一丝恨意。之前赵良娣得宠时仗着主位对自己使下的手段折磨她可是一一都记得。

隆冬让她冒着大雪去给她采梅花上的雪水,盛夏让她顶着烈阳去收集荷叶上的露珠。

那时她一到冬日就生病,双手冻得通红。夏天不到半个月就晒得见不得人。

她本就生的不如赵良娣,这样一来殿下更忘了她这个人。

她恨赵良娣早就恨到了骨子里。

“姐姐说什么呢?”李良媛看着美人榻上人,眉眼里带着笑:“我今日来是来给姐姐您报喜的。”

自打赵良娣被殿下责罚,李良媛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张脸精心打扮过可谓是光彩照人。

赵良娣闭上眼睛:“别逼本宫开口撵你滚。”

她消瘦了许多,一张脸明显褪去了以往的明艳,整个人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李良媛摇了摇头:“姐姐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她面上温和,说的话却犹如带着刀子:“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