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南殊住着的东偏殿,出门就是长廊,两侧种满了秋海棠,如今花正是盛开,美得不似人间。

她当时瞧见孟昭训站在花丛中的时候,可比竹枝要害怕多了。

“是啊。” 竹青手里捧着御膳房孝敬来的糕点,点了点头。

主子刚刚已经赏给她了,她欢喜的捧在怀里舍不得吃:“那孟昭训该不会一直盯着我们吧。”

“她怎么还不安分?”南殊揉了揉脑袋,又叹了口气。左右都是住在一个殿的,关系本不好弄得太僵。

但对于孟昭训她是当真儿没什么结交的心思。孟昭训的为人处事她就喜欢不起来。

上回设计一番让她去佛堂读了三个月佛经,保不齐孟昭训会怀恨在心。

南殊沉吟了一会儿便道:“知晓是孟昭训,日后就小心些别被吓到了。”

这琼玉楼孟昭训也住了一半,她总不能不让人出来走动。

“你们平日里当心些。”南殊总觉得这孟昭训不是个安分的性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又嘱咐:“别让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竹青她们几个点着头,没一会儿前方探路的小福子又回来了,说是殿下正往这儿赶。

太宸殿离琼玉楼不远,坐着轿撵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南殊心中又默默地羡慕了一番殿下的銮仗,叹了口气后这才起身去了书桌旁。

秋日里残阳的影子渐渐淡去,绚丽的晚霞挂在紫荆城的头顶。金色的琉璃瓦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几只白鹤飞起,盘旋入空中。

太子殿下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女子侧着身子站在轩窗前,消瘦的身影侧着对着他。

玉色的纱裙穿在身上,整个人似是都透着光。宋怀宴站在屏风后,瞧见这一幕只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想起来上回也是如此。她站在那儿哭的极为伤心,如今也是站在同样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在做什么。

宋怀宴站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眼看着自己没什么耐心了,这才轻轻咳嗽了声提醒。

太子殿下站在屏风后,将她的那一系列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听见声音后她先是疑惑的转过头,目光转动了一圈随后才看见他。

哪怕是隔得有些远,宋怀宴还是清楚地看见她面上闪过的慌乱。急冲冲的转身,又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东西塞了回去。

眉心往上一挑,宋怀宴眼中浮出几分疑惑,藏东西,在藏什么?

“做什么呢?”他跨着大步直接走了上前。南殊背对着他,过了会儿才转过身,手中还拿着支毛笔。

“练字?”他问。

“嫔妾就是随便练练。”南殊小声儿回道。

桌案上摆着不少的纸,都是她这几日她关在宫中写的。她虽是个宫女,但之前因为要看方子,赵良娣倒是让人教过她。

南殊知晓机会不易,平日里一有时间就会习字。

就算是如此她的字写得也只是普通,自个儿练习得比起有人教的,还是有着天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