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一早就知,珍贵嫔醒了绝对没什么好事。

故而听到这话,倒也没多大震惊。珍贵嫔想害她不成,自己却没了孩子,她也自然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她,她当真儿这么说?”

南殊眼睛瞪大,从椅子上起身。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她怎么会这么说话?”

装的过于震惊,动作太大,以至于膝上放着的绒毯掉了下来。

身后的嬷嬷默不作声上前,又重新给她盖上。速度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是啊,妹妹。”李良媛放下胳膊上的袖子,悠悠道:“我也好奇,珍贵嫔这不是忘恩负义么?”

“分明是妹妹救了她,从她口反倒是成了妹妹害她了。”胳膊上的血痕还在,药都没涂,错痕的伤口一看就显得鲜血淋漓的。

袖子落下来的时候,李良媛眼睛都没眨。心中却是烦躁的厉害,自打用了南殊的药后,她肤色已经白了许多。

可谓是生下来开始最美的时候,有时候她光看着镜子心中就欢喜,但没想到珍贵嫔这个泼妇,上来就对着她抓了一胳膊的血痕。

李良媛如何不心疼?就算是不留疤,只怕是也要半个月才消除,光凭这点对于珍贵嫔她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

南殊看清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烦躁,苦笑着道:“就算珍贵嫔不感谢我,也不可这番诬陷才是。”

她面容愁苦,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转头却是看了嬷嬷一眼,又将毯子往上提了提。

这两个嬷嬷看她看的紧,恨不得睡觉都在旁边护着。吃喝饮用都要过她们的手,这才三日,南殊却觉得心都累了。

李良媛仔细的看了几眼,倒是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李良媛悠悠的叹了口气:“那日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是妹妹救了珍贵嫔。”

“妹妹清者自清,自然不怕。”李良媛对着南殊那张消瘦的脸,笑着道:“可流言蜚语也可伤人,妹妹再无辜也得用手段才是。”

南殊止不住的点头,敷衍道:“姐姐说的是。”

“妹妹好好养伤吧,我就不叨扰了。”话既已说完,李良媛急着回去涂药,自然也就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她扶着宫女的手刚要出门,想到什么往南殊身后看了眼:“妹妹这儿怎么多了两个嬷嬷?”

刚刚她就看见了,一左一右站在旁边,跟个护法一样。不竟如此,还殷勤的紧,殊良媛的毯子刚要落下,就立即重新盖上去。

好像是眼中只有殊良媛一人。

“这……”她自然是不好说是殿下送的,这若要人知晓这两嬷嬷是来做什么的……

分明她肚子里什么没有,却还如此做,莫名的有些令人羞耻。

南殊只得干笑:“内务府送来的。”

“原来是这样。”李良媛点了点头倒也没怀疑,想着改日派人去去内务府也寻两个来:“小心使得万年船,妹妹应小心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