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几名身穿黄sè飞鱼服的锦衣卫高官,面sèyīn沉的注视着缓缓靠岸的浙江官船,他们身后,是一辆全铁打造的囚车,这是押送朝廷重犯时才会动用的。

缓缓扫一眼这些人,周新便步履沉稳的踏着船板下船。

他身后,许应先被按察司官差押着下了船,起先这货面sè颓败,但当看到岸上全是自己人后,又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一下jīng神起来了,一边剧烈挣扎着,一边高声叫道:“四爷、六爷、八爷,我在这儿,救我啊”

本来挺肃杀的气氛,一下被这鼻涕虫给弄砸了,几位锦衣卫高官心里暗骂,装着不认识这货的。为首的一个鹰钩鼻子,浓眉深目的锦衣卫,把目光定在身穿三品官服的周新身上,沉声道:“你是浙江按察使周新?”

“不错,正是下官。”周新颔首道:“这位大人是?”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朱四”那官员说着,捧出一段黄绫,声调陡然提高道:“有圣旨,周新接旨”

“臣恭听圣谕……”周新忙跪倒在圣旨面前。

没等他说完,朱四便高声宣旨道:“奉万岁圣谕,着将逆臣周新拿下”说罢一挥手,他身后的锦衣旗校便蜂拥而上,摘去周新的乌纱帽、然后去扒他的官衣。众按察司捕快目眦yù裂,把周新的命令抛到脑后,就要上前阻拦,王贤拉都拉不住。

周新见神机营的枪手,已经举起枪口,瞄准了众捕快,只要他们再不冷静,非得尸横当场。顾不上自己,忙出声呵斥道:“你们要陷我于不义么都滚回去”

众捕快才硬生生打住,郁闷的捶胸顿足,双目喷火

“算你们识相。”朱四哼一声,命人给周新上刑具。

如狼似虎的旗校扑上来,手里还是那套锦衣卫最爱的虎狼套,一抖手,环形的铁链便套住了周新的脖子,周新怒喝道:“我乃一省臬台、三品命官,你们休得无礼”

只听那朱四一阵狞笑道:“不要说你个小小的按察使,就是部堂国老我们也拿得不过本座今rì开恩,让你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告诉你吧,我们都指挥使大人在皇上面前把你参下来了”顿一下,他目光森然道:“你竟敢公然缉拿皇上派出的锦衣卫缉事官员,不遵圣谕、强抢圣旨,分明是图谋反叛难道还拿不得你?”说着重重一挥手道:“锁了”

锦衣小校手上一紧,一把铜锁紧扣着周新的脖子,喀嚓一声上了锁。铁链的下端是手铐,飞快的铐住了他的双手,也咔嚓一声上了锁这还没完,他们又给周新上了脚镣,恶毒的是,两只脚镣间的铁链,相距不到五寸,还和手铐相连,这样被套住之人,只能细碎的挪步,就像女人走路一样,用意机遇是折辱于他

“带走!”朱四一声令下,锦衣旗校便把周新连推带搡上了囚车,而许应先当场就被去了刑具,他先是对几位上官千恩万谢,转回头来,就换上一副yīn狠的面孔,走到王贤等人面前,咬着一口烂牙,yīn测测道:“当初是谁打过我,拿过我,乖乖站出来,别让同伙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