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鸡鸣啼叫。

龙小花被身旁一阵骚动给闹醒了些,像是她昨天被喂得太饱,煨得太暖,完全忘记了自家老爷一大早还要上早朝的事,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她腰身下抽出来,揉了揉那颗乱脑袋,她趴在枕头上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在打哈欠,睡衣开着大襟口,衣带松散得挂在腰间,抬手活动了一下被压了整夜酸痛的手臂,然后很很孩子气地拨乱了自己披散下来的乌丝,抿起两片挂着不满的润唇,一副不想起床的赖床模样。

“老爷,你赖床哦?”一大早魅惑给谁看呀?

“罪魁祸不要讲话,睡你的。”亲来啃去闹到三更半夜,最后她睡得香香甜甜,他盖着被子懊恼不已,他老爷正在过折寿的生活,她还敢说风凉话。

“女主子本来还打算起来帮你做早饭耶。”

“又来清汤挂面?你行行好,饶了老爷我,恩?”

他说罢,就略微掀开了被子,没让冷风钻进软被里,坐在床边低身穿鞋子,她干脆也从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一个好大的懒腰。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他一边回身问着,一边穿戴好朝服。

“我去良家妇女最有爱的菜市场呀。”

“……你还打算继续这般宠我?”以虐待为名的宠溺?她到底是在疼爱他,还是在报复他在桐溪城“虐宠”她所作所为,他现在是一点也没把握了。

她跪在床头,抬手帮他打理好墨玉腰带:“你下朝记得直接去你三哥家呀,冬至家宴呀!”

“恩,”他应下声,打开门来让站在门边候着的家丁端热水进房梳洗,却还不忘嘱咐,“你出门多带些人。”

“我会带荷花,菊花,梅花去。”

“恩,也带些家丁出门,别只带丫头。”

“都是公的呀。”哪来的丫头?

“……”他停下擦脸的帕子,一脸迷茫地询问到站在门边并没进门的吴管家问道,“我府上有叫荷花,菊花,梅花的男人?”他是不知道他府上还盛产这么些个名不副实的东西。

“回老爷的话,女主子说的是您养的那三条狼狗。”

“……”他无语地斜视了一眼来跟他抢洗脸水的家伙,她正对自己取名字的高干技术骄傲不已,他冷哼一声,当头浇她一头冷水,“名字不错,配上你,四季花色倒是齐全了。”

“唉?我?”她是小花啊,没规定哪个季节开吧。

“杏花。”专门在春情的季节到处乱开枝的破植物。

“……”他还在对她之前的出墙行径耿耿于怀哦,嗤,怪不得怎么宠都宠不出洞房来。

于是,暄王府内三只凶猛飚悍的大狼狗被迫按上了“荷花,菊花,梅花”三个很有爱的名字,顿时没了跟在老爷身边的强悍威猛蓄势待的气魄,反而很萎靡地被拽在女主子手里,屁颠颠地朝京城大菜市场的方向走,临行前还一直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自家整装完毕,一身笔挺贵气朝服的老爷。

龙老爷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