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房家都有资格对待陈大富这般傲慢。

倒是朱寿不同,毕竟从陈瑀的嘴中知晓他南直隶那边挂着官身,所以这房家人自然对朱寿很客气。

只是房家早就打听好了这朱寿和陈家的关系,并非远亲,更谈不上近邻,那便自然没有必要忌惮陈家找到靠山一类的。

要知道,自己的靠山可大着呢!即便朱寿是官身,若是真的逼急了,他房家也不怕!

这次没有让陈瑀三人等的很久,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了,来的却仍旧是那吴老狗。

他笑呵呵的来到了朱寿身旁,道:“朱公子,我家老爷在后堂备好了茶水,请您过去一叙。”

“架子到不小!”朱寿到没有先走,他挥手对陈大富说道:“陈叔请。”

陈大富感激的看了一眼朱寿,这孩子到真的很是懂事,和陈瑀以前交的那些猪朋狗友不同,别看这家伙整日嚷嚷着玩闹,大是大非面前成熟的丝毫不比自己差,陈老爹又看了看陈瑀……

陈瑀知道自己老爹所想,眼中漏出鄙视,不就人家给了你面子了么,等我考上官了,天天让你长面子!

几人跟着吴老狗来到了后堂,这个厅堂足有适才五倍之大,堂中央摆着八对对望的红木朱漆太师椅,每副椅子旁又搁置了高脚小几。

陈瑀甫一入屋内,便能闻道这几张桌椅发出的檀木香味,单看这座椅的质地,便能窥探其价值一二。

正堂中央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他身材消瘦,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瞧这身板长相,怎么也和奸商挂不上边啊,要说奸商的标准,陈瑀不自觉的看了看肚大腰圆,正在笑眯眯和房沐对望的自己老爹……

这个时候江南文人有很重的典藏习气,而典藏的雅俗之分,便是大师倪瓒的画。

陈瑀一进入屋内,便注意到房沐身后那硕大的“六君子图”,六君子画为江南秋色,褐黄的画卷上赫然立着松、柏、樟、楠、槐、榆六种树木,意为“六君子”。

上面有大师倪瓒自提的自赞,最引起陈瑀注意的莫过于其师黄公望的题诗,曰:远望云山隔秋水,近看古木拥坡陁。居然相对六君子,正直特立无偏颇。

此画得名于黄公望诗。

陈瑀不知道房沐算不算雅,但他知道这个房八很有钱!

单从这稀世倪瓒的典藏便知晓。

那房沐见了朱寿,脸上的笑容更甚,殷勤的招呼道:“这位便是朱大官人么?快请上座。”

“有前辈在,怎敢上座?”朱寿回道。

那房沐听了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谁知朱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陈大富说:“陈叔,您请上座。”

房沐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越来越扭曲,看上去极不自然,他本以为朱寿说的前辈是自己,却想不到……这小家伙难不成特意来羞辱自己的?

陈大富听了朱寿的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