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映真焦急的在巷子口来回的踱步,翘首以待。

这不,甫一看到谢照的身影,便急忙跑了几步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道,“少爷,快点回家吧,老爷回家了。”

谢照在春风楼厮混了一上午,到了这会儿才觉得出几分不妙,大惊道,“爹什么时候回来不好,怎么偏偏今天回来了?真姨,你说我爹,他不会是知道了我上午逃学的事了吧?”

映真愁容满面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老爷的脸色很不好。少爷,你以后还是好好读书吧,莫要再惹老爷生气了。”

谢照的父亲谢铎出身行伍,脾气火爆,如今是南京卫所当值,平日里政务繁忙不着家,谢照便散养着长大。谢铎又生怕这孩子一不小心养歪了,便将严父的形象贯彻的极为彻底,因此谢照长到现在那是没少挨了打。

谢照叹了口气,心里打鼓似得慢吞吞回家,晓得若是父亲知道他逃学,免不了又要挨上一顿打。尤其是,当他推开家门,见到久不归家的父亲手里拿着鞭子大剌剌坐在院子里,一副静候他归来的样子时,才晓得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

谢铎一见他,就黑着一张脸起身甩了甩鞭子。

谢照听到那鞭子在空中挥出的声音,就觉得一阵肉疼,僵着一张脸费力扯出一个笑容来,讨好道,“爹,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明天是休沐日?”

谢铎冷哼一声,斥道,“莫要嬉皮笑脸,今儿个上午去哪儿了?”

谢照心里颤了一颤,侥幸挣扎道,“我去、去府学了啊,还、能去哪……”

可惜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谢铎一鞭子抽在背上,怒吼道,“说实话!”

谢照被抽得身子一歪,登时疼得闷哼了一声,只好惨兮兮坦白道,“我去春风楼了。”

谢铎闻言气得冒火,下狠力啪啪又抽了两鞭子,直把他背上的衣服都给抽烂了,露出一道一道红肿的痕迹来,颇有几分吓人。

映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忙将谢照拦在身后,大声道,“老爷老爷,莫要再打了,打出了毛病可怎么办?”

这么一通折腾,府里的下人知道少爷又挨了打,忙跑出来劝架。谢府府中拢共没几个下人,规矩并不严苛。

谢铎见状不由怒火更盛,骂道,“都拦着做什么?我看他就是皮痒痒了,平日里贪玩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学会逃学去赌博了!你们都别护着他,今天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映真是谢夫人的陪嫁丫鬟,是看着谢照长大的,这会儿见事态严重,只好搬出谢夫人救急道,“老爷老爷,您不要再打了,若是打出来个好歹来,夫人泉下有知会心疼的。”

谢铎稍稍消了气,恨声道,“以后还去不去赌博了?”

虽说谢照从小挨打的次数不少,但这次他爹下手发了狠,被抽了这几鞭子,委实疼的受不了,只好诺诺道,“再也不赌了!”

谢铎闻言这才扔了鞭子,气道,“行了,都别拦着了,不打了不打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