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靠窗的位子坐了两位头戴方巾的年轻人,都是一副书生打扮,其中一位穿着褐色长衫,见状忙起身拦住了正撸袖子的蒋青书。

“这位兄才,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看样子两位也都是读书人,怎能作那市井泼皮之事?依在下看,两位都各退一步,莫要争这口舌之快,有辱了斯文!”

蒋青书略拱了拱手算是领了对方的好意,只是脸色仍有些不好看,道,“兄才说的是,不过实在是这厮说话太过气人。”

李大震方才还有些色厉内荏,毕竟这蒋青书比他高了一个头,若是打起架来怕是也落不了好。这会儿见有人拦着,心道怕是打不起来了,对着众人又嘴贱道,“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毕竟这墙上还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大名呢!”说着,他对着那名贴墙还指了指,不屑道,“怕我说出来丢人,那你还跑来看别人赌榜花?老老实实在国子监呆着多好……”

蒋青书见他越说越来劲,脸臊的不行,他本就不是什么斯文性子,这下被激起了血气,仗着高大的身形,“嘭”一拳头砸了过去。

李大震疼的“嗷”一声,就捂着眼睛倒地上了。

褐色长衫的青年见状吓了一跳,“兄、兄台!你怎么样啦?”

李大震松开了捂着的眼睛手,带着哭腔颤抖着问,“我有、有没有瞎……瞎掉?”

青年的定了定神,无奈看着他的黑眼圈断然道,“没有。”

少年看着他那副怂样,嗤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真是没出息,小爷我还没动手呢,这就趴下了!”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竟也是个嘴巴厉害的。

光脑壳的小男孩,当下也十分配合的哈哈笑了个前俯后仰。

李大震这会儿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嗷嗷叫道,“蒋青书,你在这应天府闹事,还、还敢动手打我!我父亲可是在兵部当值的!”

蒋青书哼笑一声,嗤道,“在兵部当值啊,那你父亲可真是够倒霉的,有个你这样的怂包儿子!”

李大震这下气得一张脸都白了,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当众被打,还被这两个小毛孩子看了笑话,这会儿即便是为了脸面也不能怂,当下就要扑过去,“蒋青书,你、你、你敢打我,我要和你拼命!”

蒋青书更是不怕他,“拼命就拼命,就你这小身板,看谁拼的过谁!”

“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打架别打架!”方才那劝架的青年见这会儿劝不住了,忙对着同伴喊道,“彦谦,你别喝茶了,快过来帮帮忙!”

那同伴头也不抬,端着茶杯啜饮了一口,慢悠悠道,“宋兄,让他们接着打呗,最好打畅快了,不然我回去国子监给教谕大人一举报,一人杖一百那可就亏大了。”

一百杖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两人一听这话就明白是遇到国子监的同窗了。

掌柜的见状也生怕事态闹大,一叠声劝道,“公子公子,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都说国子监规矩大,这若是被教谕知道了,怕不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