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的念了半个小时,赵青竹才把状告完,对姜王恭敬的说道:“以上官员的名单,我已经写成了奏章,早朝过后,我就呈给王上。”

这个时候,刚刚被念到名字的大臣,就准备站出来替自己辩驳,“臣从未……”

“别说了,这名单上一百多个人,一人说两句,我就没处插嘴来,你们自己去找王上自辩吧。”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一个人和一百多个人吵架,赵青竹昂起下巴,说道:“新法都议论了几个月了,你们若是放在心上,早就该自查,何至于等到现在。”

真正的聪明人,诸如左相和御使大夫几人,一看苗头不对,就主动的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无用的门客直接遣散,能力出众的就留下,自己替他们交人头税,家里的奴隶也好好清点过,没有虚报瞒报。

按照姜蓁的说法,人口是国家的财富,奴隶也算在其中,可以惩罚但不能随意打杀,第二年清点人口,交税的时候,无故死去的奴隶,会让主人多交一笔重税。

正是因为奴隶和门客都有相关的严苛律法,所以稍穷一点的贵族,都不敢养大量的仆从,也不敢组织什么射杀奴隶的娱乐活动,这税太高了,他们玩不起。

觉得养太多奴隶麻烦,很多人就把奴隶转卖给了官府。姜蓁是不怕人多的,总能给他们找到活干,所以全都欣然笑纳。

但这个世间能敏锐察觉规则变化的聪明人很少,更多的还是随波逐流,连自己为什么错了都不知道的人。

姜蓁被罚苦役的事,给大家敲响了一个警钟,但时间太短,他们回家自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

更别说有些事情还不是他们自己做的,是被家人连累的,这更是无从查起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赵青竹知道啊,论对新法的熟悉,除了姜蓁,没谁能比得过他,所以这次找茬,赵青竹一找一个准。

被弹劾的官员都没敢拖延,下朝之后,就立马把自辩的奏章写好交了上来,能解释的就解释,有石锤没法解释的就诚恳的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会好好改正。

现在新法只是试行,等正式确定的时候,他们会全部改好。

“这上百份的奏章,看得我头疼,还是阿蓁你来看吧。”现在的奏章轻便,没有竹简那么累胳膊,但姜王看着也累得慌,胳膊不累眼睛累。

姜蓁接过奏章,随意的翻了翻,说道:“尚书仆射只是喝酒之后嘴巴大了点,议论了我几句,不算什么大事,口头批评他几句,罚他半个月苦役就行……铁官丞本事不高,除了家世好点,没其他优点,应该降职……石室令打死匠人,性情暴虐,可以罢官……典客这人不止贪婪还玩忽职守,取证审判过后,斩首。”

赵青竹告状的名单,有些还是姜蓁提供的,所以姜蓁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有数,根据官员犯事的大小,姜蓁都给出了处理的建议。

“你这个处理方法不错,有轻有重,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