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瞧他的脸色,对于小一辈的相处也颇为满意

沈瑞有长兄之分,沈珏虽只比沈瑞小一日,也有些小脾气,却是真心敬重沈瑞,并不与之争锋;四哥这里,年岁还小,尚且看不出什么。不过都说三岁看老,四哥今年虚岁也是三岁,倒是能看出是个性子开朗的乖巧孩子。

沈沧带了兄弟与众子侄,入祭室拜祭,除了沈家二房诸已故尊亲,同样祭拜的还有孙太爷的牌位。

沈沧上了香,看向几个晚辈。

沈瑞与沈珏兄弟两个眼见成丁,用不了几年就能开枝散叶,将血脉传承下去。他又低头看了看四哥,依稀看到当年的珞哥似的,沈沧只觉得眼圈涩涩的

祭拜完祖先,阖家就在上房用了家宴。这阖家里,并不包括“养病” 的二太太。

剩下的不算年幼的四哥,总共就七口人,就摆了圆桌坐了,倒是热热闹闹地用了一顿家宴。

西院中,乔氏看着炕桌上的几个肉菜与一盘粽子,才反应过来今日过节。

都说山居不知岁月长,她虽不在山居,而是在宅门大院,可依旧忘了岁月

自见了几位娘家兄弟,知晓丈夫做主要将自己送走,至今不过半月功夫,乔氏的头发花白了一半。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想要回忆夫妻之间曾有过的柔情蜜语,可脑子却越来越浆糊,有事情竟然模模糊糊地想不清。

沈家居京多年,可过年还是从南边的习俗,端午包的也是肉粽,十分小巧精致,不过一寸半长。

乔氏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慢慢露出几分温柔来,拿起一只粽子,剥了皮,放到对面的空白瓷碟,口中低语道:“表哥,吃粽子呀……”

旁边服侍的两个婢子见状,对视一眼,脸色都露出骇色,却是不敢出声相扰。

这些日子,乔氏常陷入沉思,要是被打断就要发怒,使得服侍的人只能随她。

一盘肉粽,足有十来只。

乔氏就这样呆坐一会儿剥了一只,再呆坐一会儿再剥一只,不到两刻钟将一盘肉粽都剥得于于净净。

乔氏对面的瓷碟中,白白的粽子叠了几层。

乔氏放最后一只粽子时,手腕就顿住了。

她双眼直直地盯着那碟肉粽上,满脸地苦痛绝望,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旁边两个婢子脸色越发白。

没有出声,就这样无声饮泣,从天色大亮,一直到屋子里掌灯。

饭菜早已凉透,两个婢子站的腿酸腰疼,乔氏才像是醒过神来,怏怏地吩咐撤了桌子。

两个婢子出去后,都是吐了一口气出来。

年纪略小的那个指了指脑袋,低声道:“姐姐,二太太不会是?是不是去告诉毛妈妈?”

年长的那个想了想,道:“毛妈妈回家过节去了,要说也是明儿。”

她们两个近身服侍乔氏的时间不长,也看出乔氏是平素没事就要流流泪的脾气,没想到她如今不单单是哭,脑筋还有些不正常……

等到上房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