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周妈妈带了小婢,端了热水过来。

等沈瑞三人熟悉完毕,早饭已经摆上来。

同样是白粥,不过点心不是鸡蛋饼,换成了葱油饼,面香油香扑鼻而来。沈瑞、沈琰等人却没有昨晚的食欲,都是用了小半碗就撂下筷子。

等饭桌撤下去,沈瑞对沈琰道:“昨日过来三辆车,沈先生与沈相公就同我一车……”

沈琰点点头:“那就叨扰恒云……”

随从车夫仆人凌晨时就听了传话,因此已经喂好马、套好车,预备得齐当

陈大夫瞧着不对劲,拉着长寿低声道:“长寿小哥儿,怎么大家都张罗回去,不留人服侍贵府二太太?昨儿瞧着她不对,是不是现下当再过去诊诊脉?

长寿道:“这里山野之地,偏远荒凉,哪里是能养病的地方?二太太自然要接回京”

陈大夫听了,面露迟疑。

长寿却没有细说的意思,招呼陈大夫上了一辆马车。

虽说天色放晴,可地上积雪未消,马车行进在雪地上,耳边就传来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

中间的马车中,除了周妈妈与两个仆妇,就是主位上的二太太乔氏。只是乔氏嘴里塞了核桃,身上都被布带绑着,望向周妈妈的眼睛要射刀子。

周妈妈冷哼一声,浑然不觉。

即便是二太太又如何,一次两次向子嗣下首,老爷、太太再好的耐心也有到头的时候。之前对四哥,不过是要算计养育,存了坏心,没有施行起来;到了三少爷这里,就是间接地要了一条命;如今到了二少爷这里,就直接动手害人了。

这般羞恼怒恨,不就是因为她心虚。

三十里的路程,一路未停,马车用了大半个时辰就进了城。

到了仁寿坊外时,沈瑞就下了马车,吩咐长寿跟着马车,送沈琰、沈回南城。

待徐氏得了消息,晓得沈瑞回来,不由诧异。

稍一时,周妈妈与沈瑞一块到了。

见沈瑞神色凝重,周妈妈难掩愤愤,徐氏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摆摆手打发婢子们下去,只留了红云在跟前,对沈瑞道:“二太太又闹了什么?”

沈瑞冷笑道:“她知晓了我的身世,要动手勒死我”

徐氏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走到沈瑞跟前,上上下下查看一遭,见确实无碍才松了一口气。她脸上难掩怒气,道:“她怎么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瑞就将凌晨发生的惊悚之事说了。

周妈妈在旁比划着:“一寸宽的青檩子,看着就瘆人那沈相公比二哥还大几岁呢,被勒的差点断了气,要不是沈老爷醒的早,踢开二太太,说不得就要出大事”

徐氏虽对沈琰兄弟素无好感,现下却是不由庆幸:“阿弥陀佛,有人挡厄,瑞哥是个有福缘的”

沈家长房只有沈瑞这一个独嗣,三房总要分出去的,周妈妈向来站在沈瑞这边,少不得又将乔氏咒骂沈瑞是“讨债鬼”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