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尚可喜、珠玛喇两个人毕竟不在他的眼前,对他们的一腔怒火也发泄不出去,此时他抬眼看见那个跪地禀报的年老拨什库,立刻占了起来,大步流星上前,猛地踢出一脚,正中那个拨什库的面部。
那个拨什库惨叫一声,仰面倒地,哀嚎不已。
“本王叫你们小心提防海上,你们竟然形同虚设,南朝兵马已然沿海北上,而你们却蒙在鼓里。既然如此,留你们何用?!拖出去!拖出去,斩了!”
那个辛辛苦苦赶来报信的年老拨什库,刚被多尔衮一脚踢中了口鼻,此时口鼻窜血,有口难言,很快便挣扎着被闻令而动的正白旗巴牙喇拖了出去。
直到大帐中恢复了寂静,多尔衮才转身回到榻前,手扶着额头,叹着气坐了下来。
“老十四,镶白旗的兵马眼下在西屏山下,也暂无差遣用力之处,不如就让我带领镶白旗兵马,尽快赶回熊岳城去!算算现在拔营出兵,巳时前后,当能到了!”
阿济格对于后路遇袭同样忧心,特别是考虑到熊岳城原是他的驻防之地,心中就更忧心了。
他见多尔衮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当即提议由自己率军回援,希望能有所补救。
但是,多尔衮并不领情。
“赶回去?赶回去又能如何呢?此时赶回去,不仅已于事无补,而且很可能又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又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英亲王阿济格的脑筋一时有点没转过来,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多谋善断的亲弟弟,他一直有所敬畏,心中有疑问,但此时也只能埋在心里。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阴沉着脸问道:“你们镶白旗下与饶余郡王正蓝旗的营中,粮草还能支撑几日?”
熊岳城是此次多尔衮数万大军的粮草中转之地,如今遭遇袭击意味着什么,阿济格当然一清二楚。
当下他想了想军中情况,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镶白旗下还能支撑个三两日,但是饶余郡王营中损失过一些粮草,昨日已遣人到我营中询问粮草之事,看那意思,他们怕是连三两日也支撑不下来了!”
“一群废物!亏他还是饶余郡王!”
多尔衮对阿巴泰多有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和衷共济,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如果饶余郡王营中缺粮,你来得晚,就从你旗下借给他一些,无论如何也要撑上三两天!”
说到这里,多尔衮看了看满脸不爽的英亲王阿济格,又看了看大帐中伺候的其他人,冷冷说道:
“熊岳城遇袭的消息,在我大军拿下西屏山以前,决不能外传。今日大军行动,一切按原来的安排进行!”
多尔衮说完了这些话,冷哼了一声,然后,既像是在鼓舞军心,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地,兀自说道:
“哼,三两日,也管够了。三两日之内,只要我大军能够拿下西屏山,吃掉西屏山上的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