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成海的声音哽咽,再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容芷若更是哭在不能自已,身子软绵绵便倒在燕欢的身上。

方婳见此,猛地反应过来,用手肘撞了撞容止锦,容止锦也意识到了,忙弯腰将容芷若扶起来,低声劝道:“芷若,别哭了……”话虽这般说着,容止锦自己的眼眶也红了,不管面前这一个是皇上表哥还是公主表姐,总归是一同长大的人。

容止锦心中暗自一叹,伸手抱住了苦成泪人的容芷若。

方婳的话语里亦是带着哽咽:“钱公公还不把皇上送回去?”

钱成海似乎恍然大悟,忙擦拭着眼泪点头站起来妲。

容止锦却推开了容芷若,上前道:“我来。”

他弯腰径直将地上之人背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却见方婳站着未动,他回头看向她,闻得她道:“我就不去了。”

她眼下的身份实在不宜出入燕欢的军营,再说,燕修的人就在前面,她急着想见他。

容止锦略一迟疑,还是点头走了。

钱成海主动留了一匹马给方婳,他将马缰绳递至她手中,含泪道:“姑娘走好,宫里之事姑娘不必担心,皇上俱已替姑娘安排妥当。”

方婳惊道:“公公这话什么意思?”

钱成海回头看了离去的一行人,这才道:“姑娘出了长安,宫里便有圣旨颁下,婳贵妃已客死异乡。”他说完,低头转身离去。

方婳握着马缰绳愣愣地望着,胸口忽而觉得沉闷难耐。

她蓦地又想起燕欢给她的信,第一封信中说倘若她死了,那就要方婳看第二封。指尖触及藏在胸口的信封,方婳想了想,还是打算先见了燕修再说。

她爬上马背,又朝容止锦等人看了一眼,这才掉转了马头。

容止锦一行人才走了一段路,便见前面一个士兵匆匆跑来,他一眼见了钱成海,便急着道:“钱公公,太后娘娘与国舅爷来了,急着要见皇上!”

钱成海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容止锦。

容止锦亦是震惊了,爹和姑母怎会来?

背上之人已一点点冰冷下去,容止锦灰淡的俊颜再是笑不出来,恨恨地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步子。

容芷若在后头叫士兵搀扶着,她一路啜泣着,双腿发软,要不是被人扶着,怕是早就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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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宁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转身望着帐内静坐许久的男子,她深吸了口气上前道:“我原先以为王爷是怕将军落入皇上的圈套,可后来见王爷独身一人也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我回头想想便觉此事蹊跷。”

若论身手,燕修定然及不上袁逸轩。

燕修闭着双眼坐在榻上,他的身上仍是先前的铠甲,胸前肩胛处暗泽的血渍还清晰可见。此刻闻得陈宜宁的话,他才徐徐睁开眼睛,淡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陈宜宁快步行至他面前,咬着牙道:“王爷明知将军与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