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同皇上说让你暂且住到上阳行宫去,我也可时常见到你。”

他侧目看她,眸子里晶亮亮的,笑着道:“不好,我是容家的人,你同我走得太近不怕招来非议吗?”

方婳嗤笑道:“我都是从鬼门关打过转的人,还怕招人非议吗?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跟着笑了,随即又道:“其实这也不是主要的,我还是想查一查先帝之死,在宫里放不开手脚,容府还有人手,都是从前忠于爹之人,我要见你还不简单吗?即便皇上不让我进宫我也能进去,这天底下就还没有我容止锦进不去的地方!”

他说着说着,又自豪起来。

二人一路走去,不经意间便瞧见了前面的礼部尚书府,方婳的步子不觉停下了。

犹记得她初次来这里,还是同袁逸礼一起,他还问她要不要进去坐坐,她却冷淡地说不必。

她不是没看见他眼底的失望,她只是觉得既已退婚便没有再留恋的必要。

那时正逢潋光入狱的时候,因为袁逸礼是燕欢的人,她甚至还恨过他。

“怎么了?”容止锦也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她,见她的目光呆呆地望向前面的尚书府邸,他似恍然大悟。退回到她身侧,轻声道,“想进去看看吗?进去吧。”

方婳仍是站着不动,容止锦干脆伸手将她拉过去:“愣着干什么,走啊。”

“侯爷……”她的手缩了缩,他的力气却很大,径直拉着她上前,道:“你在怕什么?既然怀念,那就去看一看。你在愧疚吗?方婳我告诉你,即便到最后一刻,他最不怪的那个人就是你,相反,他是一直觉得亏欠了你的,他一定不会怪你!”

她的眼看倏地红了,喉咙堵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有你陪在身边,于他来说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容止锦的话语轻柔地传来。

方婳呆呆地被他拉至门口。

尚书府外如今驻守的全是袁逸轩的人,他们一见容止锦过去,伸手就拦住他,讥讽道:“哟,这不是小侯爷吗?大白天的,小侯爷不会看错了字,走错了路吧?”

另一个马上挖苦道:“小侯爷莫非也是知道我们将军深受皇上宠信,怕容府从此没落来求将军网开一面的吧?”

容止锦脸上的笑意全无,他拉着方婳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两道眉毛紧拧着,分明是生气了却还得拼命忍着。

方婳的思绪猛地收回了,从前太后只手遮天,容家乃是皇亲国戚,天下欲巴结容家的人怕是多得门槛踏破,想他容止锦在长安城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方婳气得往前一步,却被容止锦暗中拦住了,他冲她一笑,方婳已看出了其中的勉强。他总这样替别人着想,知晓方婳如今虽在宫里得众人尊敬,到了外头,尤其是将士面前,她终归还是没有堂堂正正的名分。

那两个士兵再欲上前,方婳后面的禁卫军飞快地冲上来,亮出兵器挡在他们面前。

袁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