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黛还未过门便为王府的内务烦忧,梁祁烨拉着她的手夸赞:“王妃如此贤惠,日后定然将王府内务打理得井然有序,为夫也能安心在外打拼了。”

宜黛嗔了他一眼,何时学了这些油腔滑调。

两人去天香楼吃饭,宜黛让小二打包个酱肘子,梁祁烨知道又是那个小胖妞要吃,问她:“现在就打包,会不会太早了?你吃完饭便回家吗?”

宜黛问:“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安排?”

梁祁烨笑着点头,但没说是什么安排,宜黛有些不自在,让下人把打包的肘子送回家,她先不回去了。

真要算起来,这是他们定亲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约会,梁祁烨想趁机和她培养感情,饭后邀她去玉渊潭游湖,

盛夏将至,午后的阳光晒得人起了些燥意,玉渊潭两岸种满了垂柳,凉风掠过湖面带来凉意,小船泊在岸边树荫下,这个时辰船夫去歇息了,船还没开动,只有他们两人在船头坐着。

梁祁烨折了几枝柳条编了个环套在宜黛头上,夸赞道:“真好看,极衬你。”

宜黛摸了摸头上,垂眸轻笑:“你怎么和舒儿似的,喜欢折花掐叶。”

梁祁烨笑了笑,没有回她这句话,瞅着船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等不及了,便自己动手解了绳子,拿着船桨撑进水里,宜黛问他:“你会划船么?别翻船了咱俩都掉下水了。”

“别小看你未婚夫。”

梁祁烨还真有两手,划着船便开动起来,将小船撑到了湖中心一处桥洞底下才停下,回到船舱里额上已是渗了细密汗珠,坐下喘了口气,这划船还真是个力气活。

宜黛抽了腰间锦帕托在手里,示意他擦擦汗,梁祁烨却凑近了她一些,没有要伸手接的意思,宜黛看了他一会儿,将帕子收了回去:“不擦算了。”

梁祁烨皱眉,嘴唇微撅,说话还带着点翘音:“我都撑了这么久的船了,你就不能给我擦擦汗?”

宜黛也皱眉了,他干嘛呀,一个大男人学什么舒儿撒娇?她鸡皮疙瘩起一身。

“又不是我让你撑的,你自己不等船夫来要先走的。”

梁祁烨愤愤地从她手里抽过锦帕来擦了擦汗,按着他平日里的习惯便抬手擦在袖子上了,这不是和宜黛在一起嘛,怕她嫌弃便讲究些。

他擦完了汗把帕子还给宜黛,宜黛仔细折好准备收回袖中,梁祁烨突然抢了过去:“给我吧!”

宜黛秀眉紧蹙眼波横斜瞧着他,“给你了我用什么?”

梁祁烨欲言又止,有些委屈地说:“我回家给你洗洗,下回还你。”一方帕子,就不能送给他吗?这么小气。

“不用,我带回家洗。”

梁祁烨真的生气了,她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我就不给,有本事你来抢呀!”

他把手背在身后,宜黛如果要去抢,势必要挨着他,宜黛看破了他的奸计,坐着不动,哼了一声:“我不要了,给你吧。”

梁祁烨便仔细将帕子收进了袖中,见宜黛坐着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你别不高兴了,一方帕子而已,你家里应该还有很多吧。”

宜黛抿嘴,问他:“你叫我来可是有事要商议?这湖上四面无人,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你有什么话就说,早说完早回家。”

梁祁烨看着她,认真道:“咱们是未婚夫妻,又不是合作伙伴,一块儿出来就非得谈那些公事?”

“不谈公事谈什么?”

“谈情说爱。”

这话一出,两人都呆住,这涉及到宜黛人际交往方面的短板了,梁祁烨也没经验,他身边的人打架倒是挺厉害的,情爱方面没一个能给他建议,他只知道要约宜黛出来,这出来是出来了,饭也吃了,湖上也没别人了,或许可以做点什么,但气氛好像不到位?

宜黛被梁祁烨的眼神看得发毛,“你……你看什么?”

梁祁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若是困了便睡一会儿吧。”

宜黛说:“我不困啊,你困了?那你眯一会儿。”

梁祁烨抿嘴叹气,真是不解风情。

“那我眯一会儿,你别动船桨,有什么情况把我叫醒。”

宜黛愣愣点头,见他真的靠着舱壁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她面容呆滞,这人干啥呀?叫她来游湖就是把船停在湖中间睡觉?回家躺床上睡不好吗?

宜黛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她又不会划船,要不然就自己划回去,抛下梁祁烨她先走了,现在还得等他睡醒,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这眼下一片乌青也不知道昨晚干什么去了。

宜黛静静看着他,这会儿他闭着眼睛,她才能仔细打量他,这一看发现他长的也不错,不像梁祁煜那般俊美精致,他常年在外晒得肌肤微黑,但也具有年轻人的细腻光泽,面容端方周正,浓眉深目高鼻丰唇,是比较英气的长相,宜黛慕强,觉得这种长相可比梁祁煜那般美艳阴柔的长相好看多了。

目光再往下,便是梁祁烨脖子上隆起的喉结,宜黛满眼好奇,她有过女扮男装的经验,但因为没有喉结,便一直穿高领上衣遮着,可她一直也不清楚喉结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是男子特有的。

宜黛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儿痒痒了,她小声叫了句:“梁祁烨?”

梁祁烨没有丝毫反应,她靠近一些,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梁祁烨,船漏水了!”

还是没反应,宜黛四下看看,这大中午也没人来游湖,湖上就他们两人,她贼心渐起贼胆渐生,慢慢靠近了梁祁烨,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喉结,咕嘟滚动了一下,吓了她一跳,连忙缩回了手。

但梁祁烨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是自然反应?她斗胆再试一次,却在将要触碰到时被梁祁烨一把抓住了作乱的小手,他眼睛半睁目光迷离,哑着声音问她:“你做什么?”

宜黛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着,她有点儿心虚,小声说:“没干什么呀,有个脏东西,我给你擦了。”

梁祁烨盯着她,炙热的目光烧得宜黛面皮发烫,他捉着宜黛的手放在他喉结上,哑声道:“想摸就光明正大的摸。”

他说话时那处在震动,喉结上下起伏,宜黛指尖发烫,连忙缩回了手,低着头不敢再言语,只一颗芳心跳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