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黛问月又白:“那你如今能过心里的坎了?就算你爱她,可她的身世问题依旧存在,她的亲人害死了你的家人,你当真能心无芥蒂么?”

月又白语气明显弱下来:“只是外甥女嘛,又不是亲生女儿,那个人都死了,上一辈的恩怨就让他们过去吧。”

先帝害死了他的父母,梁祁烨给了他一个方便,让先帝最后一口气断在他手里,死之前让先帝看着自己的最爱的两个儿子死的死逃的逃,最不喜欢的儿子登上皇位,死都无法瞑目,也算是给他的父母报仇了。

梁祁煜害死了他的妹妹,虽不是他亲手所杀,但听说死相惨烈,死后被挫骨扬灰,也算给盈盈报完了仇,他再将这些恩怨迁怒到华琅彩身上,没必要吧。

宜黛看着他,面容也舒缓下来,淡声道:“以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她享受了她舅舅带给她的恩惠荣宠,就要为她舅舅造下的杀业买单,如今改口了?”

月又白忙道:“她忏悔过了,这几年她跟着我住在盈盈坟边,每天都会给盈盈烧纸扫墓,盈盈给我拖过梦了,说她不怪阿彩,让我遵从自己的心意去找她呢,要不我也不能来京城。”

他极力为华琅彩开脱的样子当真像极了爱情,宜黛也能放心了。

“那你这回行事如此孟浪,打算怎么收拾残局,忠勇伯府虽落魄了,也是老牌勋贵,今日去赴宴的还有许多宗亲勋贵文武百官,你如此行事不仅得罪了忠勇伯府,也冒犯了这些宾客,怎么补救?”

他若还是以前的首富,这事能用钱解决,可他现在身无分文,也敢如此张扬行事,出了事知道来找宜黛了。

月又白晃晃手里的金牌,“陛下曾经答应过我,我捐赠所有家财,他给我一块金牌,可以在全国各地包括皇宫畅通无阻,见金牌如陛下亲临,若哪一日我有事求他,便拿这金牌去抵,现在事情来了,我想让他给我和阿彩赐婚。”

宜黛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过这种约定,想来也是,月又白捐赠家财,梁祁烨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吧,但这有名无实的金牌,也差不多是空手套白狼了。

“那我晚些时候和他商量商量,看这事怎么办,你如今住哪儿?”

月又白道:“我刚到京城直接去的公主府,还没找住处呢,你们给我安排一个呗?”

宜黛让人带他去前廷找个地方住,华琅彩则在公主所暂住几天避避风头,等风波过去再让她回公主府。

梁祁烨晚上来坤仪宫听说了这事,大骂月又白不当人,他们的爱情是风光了,让他来收拾烂摊子,但和月又白曾经对他的助力比起来,这确实是小事一桩。忠勇伯府已经没落,在朝中没有能说话的人,他给了李昌钰一个虚衔,便堵了李家的嘴,只是这事难免要沦为京城的谈资,不谈个十天半月不会停。

长公主被女儿气坏了,她绝不同意女儿再一次和月又白搅和到一起,这就是个祸害。

月又白往公主府送了好几次礼,门都没让进,他又求到了宜黛跟前,宜黛朋友不多,月又白算很难得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