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珂进来时,神情最是惶恐不安,葛洪见到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

捧日军险些哗变,这事情兵部有不可推御的责任,岳珂虽然负有乃祖威名,但实际上对兵事并不是很熟悉,因此,葛洪可以肯定,岳珂的兵部之职已经为时不久矣。

这一点众人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天子对岳飞赞誉有加,而且隐隐要将岳飞立为武圣,与文圣相提并论之意,对于岳珂,自是不好过于重罚。如何安置岳珂,还有岳珂之后空出的兵部位置将会由谁来接任,这将是一个问题。

葛洪猛然看向乔行简,乔行简仍是不动声色,在到场的官员中,他职衔最低。

又过了会儿,众人看到刑部的邹应龙走进来,邹应龙扫视众人一圈之后,摇了摇头,然后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他向来与葛洪、乔行简等关系不错,与郑清之则不冷不热,这次坐下去,倒似谁都不认识一般。

众人的心都是咯噔一声,看邹应龙模样,他似乎知道什么。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中,赵与莒终于出现了。他没有穿朝服,而是普通的士子打扮,神情泰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众人行过礼后,赵与莒似笑非笑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诸卿竟然约好一般来见朕?”

听得天子口气中隐约有猜疑之意,来的人中,除了被唤来的崔与之、薛极和岳珂外,心中都隐隐不安。岳珂此时也觉气氛不对,他疑惑地看了众人一周。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乔行简身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乔行简第一个起身拜倒:“臣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这话让众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葛洪,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以他对自己这位同门师弟的了解,他却不是什么主动请罪之人。

“哦。乔卿何罪之有?”赵与莒也吃了一惊。国子监祭酒并不是什么要职。也只是在他赵与莒亲政之后。比较重视舆论清议。需要国子监祭酒替他管着那些热血过剩地太学生。这才重视起这个职位来。乔行简在这个位置上做是既不是锋芒毕露。也不是庸庸碌碌。还是让赵与莒比较满意地。

“臣与史逆嵩之有旧谊。故此有书信往来。朝中一些事情。臣曾与他提起。”乔行简苦笑道:“臣知他颇有才具。故有此行。却不曾料想他竟然包藏祸心。臣识人不明。特此向陛下请罪。”

赵与莒看了看邹应龙。神情有些淡淡。邹应龙则是满面愕然之色。

在他刚才呈给赵与莒地证据中。确实有乔行简写与史嵩之地信件。而且其中还提到乔行简对于赵与莒地一些国策地怀疑。虽然没有什么大不敬之语。但私结逆贼这个罪名是脱不掉了。

“臣郑清之亦有罪。”郑清之也离座拜倒:“臣在史弥远幕下时。便与史嵩之有旧。史逆致仕之后。臣与他屡有往来。便是两个月前。臣还迎他入府……”

说到这里地时候。郑清之声音微微颤。犹豫再三。然后道:“在臣府中。他虽有怨愤之语。臣未能及时向陛下奏报。反倒替他隐瞒。臣罪之大。实为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