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公,前线战事如何?”

下朝之后,崔与之正在思考天子今日朝会上提出的几个问题,分析这两件事对于大宋的利弊,却被人扯住衣袖问道。他回过头去,问话的是工部尚书陈贵谊,在陈贵谊身边,还有大理寺正卿袁韶。

崔与之笑了笑,以他多年宦海浮沉的经历,自然知道陈贵谊这话只是个由头,他必然还有其余的话语要对自己说。只不过他心中有些奇怪,陈贵谊与袁韶两个人是怎么闹到一处去了,虽说同为朝中重臣,可是平日里二人的交往并不算多,当今天子又不喜欢重臣之间过于亲近,在这里这般……

崔与之看了看左右,就在宫门之前,殿前司的几个侍卫,殿外侍侯的内侍,都在看着他们。他笑了笑,在这里拉着他谈话正合适不过,谁也不会以为他们在宫门前商议什么要瞒着天子的事情吧。遮遮掩掩的反倒惹人生疑,倒不如这般坦坦荡荡,毕竟军情司虽然不管他们这些重臣,可职方司盯着不少人呢。

“前线顺利,最新消息是五日之前的,夺下临闾关之后,蒙胡很是慌乱了几日,如今虏酋正在拼凑人马,准备搞什么御驾亲征。”崔与之也不瞒他们,事实上,这些消息今天虽未在朝堂上拿出来商议,那是因为赵与莒不希望后方这些不谙兵事的文臣们指手划脚对前线出干扰来。

不过象崔与之、赵善湘,甚至包括魏了翁等人还是知道的,毕竟他们的职司与此相关。

“有些事情……”在绕了好一会儿之后,陈贵谊迟疑许久,然后把事推给了袁韶:“袁兄,还是你对相公说吧。”

袁韶要说的是有关廉政司的事情,廉政司是天子震怒之下成立的新官署,顾名思义,当然是监督百官的是否廉洁奉公的。只是赵与莒后来又命崔与之将一些闲着无事的御史言官塞进廉政司,当时他在气头上。无论是崔与之还是袁韶都不好违旨,但成立一个新部门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那些御史言官到了这廉政司,究竟是如何个安置法,他们如何行使职权,最重要地是。设在京城中的廉政司,又如何去处置地方上的贪渎事情。

听完袁韶一连串的问题,崔与之也不由得犯了难。

这事情是由他牵头的,袁韶找他相询,倒不是找错了人,但此事与工部毫无干系,为何会把陈贵谊也卷了进来?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陈贵谊,陈贵谊跺了跺脚,叹息道:“相公。也不瞒你,那河东省地黑心煤厂,与工部有些关联。”

“陈贵谊所说地关朕。便是那些煤厂与工部有长期契约。若是瓜蔓抄索。工部便是不出两个大硕鼠。也得有个失察之罪。”

崔与之再说这个地时候。却是在竹亭之中。与赵与莒二人相对而座。白苍苍地丞相。正值英年地天子。再配上这四季长青地竹。倒可入画。此时正值暑意盎然。在这清风凉水之间。人地心情要畅快许多。

赵与莒手中捧着一杯绿茶。大宋官窑里烧出地瓷器。自然是后世工业化生产出来地瓷器无法比拟地。近乎半透明地银色茶碗中。绿色地叶片将水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