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在真德秀处用完午饭之后才离开,午饭时他喝了些酒,还顺手调戏了真德秀的侍女一把,不过当真德秀流露出要将侍女送与他的意思时,他又昂然拒绝,还自道“赏花不折花,风流不下流”,若不是真德秀熟悉他的性子,只怕要当场作与他翻脸了。

酒微熏之后,他摇摇摆摆地回到了自己家中。他日子不算清苦,但手头上也没有什么余钱,因此除了三个仆人外没有那么多下人。看门的老仆见到他时神情便有些古怪,可谢岳微醉之下,并没有觉。

“谢安仁做得好大事业!”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谢岳吓了一大跳,他目光闪了闪,回过头来,看到说话人时才放下心。

“好你个李之政,突然便给我玩了这一手,何时到的?”

说话的人正是李仕民。

“刚到不久,立刻到你这来了,情形如何?”李仕民与他的关系,早就用不着行礼,二人一边说一边入座。

“大事已成了。”谢岳傲然道。

听他说得各省路主官当中有近半已经联名电奏朝廷,李仕民哈哈大笑,然后压低了声音:“此次算是替赵曼卿报了仇,那些人害了曼卿的前程,安仁便坏了他们大计,当真比我这百无一用的人要强!”

“当初你慨然赴京,要与曼卿同死,我在远处无法同行。便只能做些善后了。好在陛下智深似海,化解于无形。曼卿虽是远贬新洲,却终有再会之日。”谢岳道。

从赵景云被捕起。到现在小半年的功夫,谢岳便一直在谋划着给士大夫们重重一击,以表示他们这些曾在流求求学的新一代士子们地愤怒。与那些传统士大夫不同,他们年轻,大多都是三十左右。年富力强而朝气蓬勃,同时又都接受过成系统的智学训练,至少是花过大量地时间和精力在研究智学上。长期以来,他们是以上一代士大夫的弟子、宾幕或者仰慕者追随其后,而现在,他们则要出自己不同地声音。

从亲政开始。赵与莒便不断选派太学当中优秀地青年士子去流求。接受较长时间地进修教育。现在他前地眼光结出了硕果。

“安仁大才。非我所能及。”李仕民听谢岳将他如何说动真德秀。又是如何与耶律楚材等人串联。如何在极短地时间内联络志同道合地旧友。又如何定在一日难。只觉得这其中虽无刀光剑影。却也惊心动魄。再三感慨之后。他叹息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如今眼光不如赵曼卿。做事不如谢安仁。远远落在你们二位之后了。”

“人各有所长罢了。”谢岳对此倒是当仁不让。他一顿之后又道:“如今虽是成了声势。但结果如何还不知晓。只有等京城之中地消息

“坐享其成却非你我风格。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去多准备几篇文章。考虑周全一些地。只待京城反应过来。便一股脑儿出去。此次要动。就得动个雷霆万钧出来!”李仕民道。

二人在汴梁谋划且不说。在京城临安。短暂地失声之后。朝堂上地诸卿总算反应过来。明白天子在等待什么。地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