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官地联名上奏。对于一向孤军奋战依靠自己地强势来推进改革地天子来说。实在是一份难得地支持。而且也意味着传统地官僚士大夫当中生了严重地无可挽回地分裂。

党争似乎不可避免了。

魏了翁的家中, 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朝中小半官员几乎都聚集在他家中,再加上临安太学地一些教授,人数足有近百。他升为丞相之后依然住在户部尚书时的府邸当中,规模局促,挤进这许多人来,便有大半都只能站在院子中。

臣子如此大规模地聚集,自然瞒不过天子,放在以往,他们都会有所顾忌,怕引起天子疑窦,但如今情形之下,再顾忌也没有什么意义,因此诸官纷至沓来。

赵葵算是来得晚的,恰好见着一个户部的小吏站在院子里抹眼泪,那小吏年纪较长,平日里向来是胆小怕事的,可现在却敢在众人面前如此作态。赵葵心情正不好,忍不住喝斥道:“国家养士三百年,便是遇着靖康之变,士大夫也唯有以身死国,如今天下太平,有何哭之!”

那户部小吏被他一喝,忙抹了把眼泪,待听他训完,却不象往常那般胆小,而是拱手道:“尚书大人,靖康之变失的是君王,如今失的却是道统,孔子曰,道不行,吾将浮槎于海外,如今时局虽是天下太平,却已无道统可言。下官原是来请辞的,感念己身,六岁蒙,十九岁中进士,受圣贤经典熏陶四十余年,在礼乐崩坏之时却无力回天,故此落泪,尚书大人责我何其苛也!”

他既然是准备辞职不干了,因此品秩官衔虽然与赵葵相差甚远,却也不畏。院中诸臣听得他的话,纷纷点头称是,立刻便有人道:“房大人所言极是,吾道不孤,吾道不孤矣!”

赵葵心中一阵烦乱,心中暗生悔意,当初便是被这些人的声势所慑,他不得不站在缉捕赵景云的最前线,在他内心而说,倒是宁愿能向后退一退。可到了这关键时候,这些人骨子里的软弱便表现出为,说什么道不行将浮槎于海外,无非便是见机不妙意图逃跑罢了。

他心中不喜,言辞上更不客气:“胡扯,如今政治清明,哪里礼乐崩坏了?至于道统,更是可笑之至,仲尼道统,在仁在礼。如今治政……”

他才说了半句,门忽然打开。魏了翁青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他道:“赵尚书何必与小吏一般见识。进来官吏一圈,这些人若是真有心请辞,早就应该去吏部报道了,可也是呆在这里,分明是以进为退。迫使魏了翁出面向天子施压,就象此前对他赵葵用的招数一样。可这就是将魏了翁架在火堆上烤,无论成功与否,魏了翁都要倒楣

想到这,他地目光就有些凌厉了,他掌兵多年。自有一种武人的锐气,被他目光一逼,这些士大夫们纷纷避让。待他进了魏了翁屋中。院子里地群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终究是武人出身,不是正经的读书人。故此才会目无道统,这等人也能居于尚书之位。陛下未免太不识人了。”有人道。

“正是正是,中庸平和。方为大道。当初咱们寄希望于此人,实是大谬,大